我隻覺得做了一場很久很久的夢,身上的痛楚和眼前的景象都漸漸模糊、消失。
一輩子,就因為顧怡情的一推,我陶旭,堂堂七尺男兒的一生以掉進喪屍堆作為終結。
我緩緩閉上眼,喪屍逐漸將我分食,我聽到顧怡情和她那個男人的笑聲。
拚盡全力去找她,跨過喪屍潮想救她,換來的是這種結果。
嗬,這就是最後了、嗎……
……
“小夥子,這裏我打掃過了,你就在這湊合一晚吧。”一個老人對我說。
我猛地睜開眼,耳朵裏又聽見了這句話。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死了嗎?
眼前的景象是普普通通的鄉村小屋,昏暗的電燈泡吊在橫梁上,一晃一晃的,我身下的影子也跟著晃。
視線下移,村長就站在那裏,說著跟前世一模一樣的話!
這一刹那,一個完全荒謬的想法誕生在我腦海中。
我!我陶旭,重生了!
看著那老頭和前世沒有差別的動作,我強忍住上去揍他一頓的衝動,命令自己深呼吸。
呼——
“謝謝您,那我明天再出車。”我聽見自己對村長說。
村長很高興,他和前世一般給我關了門。
我立馬收起臉上的笑容,冷眼盯著老頭離開的背影。
哼,上輩子就是送了帶著喪屍病毒的藥給村裏,被這老頭坑了在這裏過夜,第二天村民全都異變了!
我被這些人綁了起來,困在一個地窖裏,還好他們異變的程度不深,還沒有吃人的想法。
村裏的一個小女孩好心將我放走,我的貨車被這群人拿走,隻能徒步走下山。
路上,喪屍危機已經爆發,我身上隻有一套衣服,什麼吃的用的都沒有,隻能在路上搶。
我加入了一個拾荒者隊伍,才勉強活了下來。
我掛念在江城市區住著的父母,還有大學城讀書的妹妹,靠著這點信念一路殺回市裏。
剛回來家裏,我沒看到父母,卻碰見了女友顧怡情。
前世的我實在太天真了,居然覺得這個女人是對我最好的。
我們交往那會兒,這女人就找我要錢買鞋買包,還經常跟別人出去浪,夜不歸宿,問就是我不給她自由,不是真的愛她。
其實這個表子早就在外麵有人了,用我的錢,住我辛苦買的房子,還不知道把我爸媽弄到哪裏去了!
可惜我醒悟太晚,前世我還在為她活著,沒有被喪屍襲擊感到高興。
可下一刻,那女人見到我就像見到鬼似的,立馬將我甩開了。
她身後走出來一個壯漢,臉上還有一條疤痕,他對顧怡情說:“這乞丐是什麼東西?”
顧怡情的臉上也出現了鄙夷的神色,她說:“不認識!”
我嘴裏吼著喊著,身上破破爛爛,殺喪屍和流浪,已經將我的理智折磨得半點不剩。
“情情!是我啊!”我不斷地喊,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那壯漢隨手就將我拎起來,把我往樓下洶湧屍潮裏一扔,我的命運就終結了!
“什麼玩意兒,跟喪屍一起過吧!”耳邊是顧怡情嫌棄的聲音。
回憶結束,我又看向了昏黃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