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彤看了看自己的腿傷,現在的她可以勉強移動,但還不敢把重心均分到兩條腿上。也許明天,也許後天,也許大後天,總之最近幾天,王彤感到腿上的傷勢就可以緩解到可以小範圍內的自由活動了。
狗蛋負傷前進,狗蛋在前麵走,兩隻羊在後麵蹦,狗蛋臨走的時候拿了一個大水杯,褲兜裏揣了兩個大蘋果。這兩個蘋果不是狗蛋自己吃的,狗蛋要拿給托馬斯吃。
狗蛋心地善良的回到原來的地方,在這樣蠻化未開的地方開疆拓土,無疑是非常困難和需要耐心的,狗蛋看到原地沒有了托馬斯的身影,狗蛋知道托馬斯在山裏迷了路,托馬斯會不會已經離開了呢?
狗蛋有些失落,他多麼希望托馬斯再次出現,和他說說話,狗蛋繼續修路,雨後的山道有些泥濘,但隻要不怕髒,修理起來並不難,雜草小樹很容易就被狗蛋連根拔起,較大一些的攔路虎被狗蛋幾斧頭就劈成了兩節,狗蛋有的是辦法對付這些野草野樹。
沒多久,狗蛋再次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狗蛋轉過頭,驚喜的發現托馬斯再次出現了。
托馬斯熱的滿頭大汗,他看到狗蛋,喜悅的打招呼,勾單。
托馬斯努力捋直舌頭,但很不幸,現在他不僅發音很差,也變得有了一兩分口吃。
望答,狗蛋扔下農具,也喜悅的和托馬斯招呼,托馬斯強忍著這種倍感吃力的交流,驚訝的發現狗蛋從兜裏掏出來兩個蘋果,遞給了自己,托馬斯的心就好像蛇血一樣冰冷,托馬斯絕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哪怕他在取了別人性命逃竄的路上扶了老奶奶過馬路,也是滿臉熱情的心底冷漠。
托馬斯認為鮮血噴濺是洗滌一個人的罪惡,人需要懺悔,托馬斯經常也需要懺悔,因為一次次的殺戮會形成一種看不見的夢魘,即殺手那已經早已麻木不仁的情緒,如果沒有合理的釋放途徑,最終會反噬完成懺悔。
有的人釋放途徑為酒池肉林,然而這種釋放並不是釋放,而是懺悔的積累。托馬斯經常這樣釋放,不過這隻是身體的釋然,而並非情緒的緩解。狂歡過後,留給自己的孤獨更勝以往。托馬斯一直在尋求精神的釋放,如今看到狗蛋純真麵龐,一臉熱忱遞過來的兩個蘋果,托馬斯的心有些被觸動。
他那殺人如麻養成的冰冷孤寂的心海深處,產生了一絲悸動,這種悸動好像是他一直要追求的需求,但托馬斯不願意承認這種悸動,托馬斯不願意要這兩個蘋果,他覺得這兩個蘋果裏有毒,是狗蛋要毒死自己,狗蛋的笑容是偽裝。
狗蛋看到托馬斯木然不動,看到托馬斯滿頭大汗,狗蛋把蘋果放在了一旁的岩石上,狗蛋把自己的水杯遞給托馬斯,山裏雖然不缺水,但這裏絕對沒有水源,隻有岩石凹陷處積累的雨水。這種水喝了很有可能肚子疼,鬧肚子。
狗蛋看到托馬斯像是中了邪一樣,撓了撓頭,不明白這個“望答”朋友怎麼了,狗蛋想不明白的事情還有很多,狗蛋不去想,狗蛋咕咚咕咚自己喝了一口水,狗蛋放下水杯,狗蛋還要繼續自己的工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