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沒想到這麼早。”有人和粗嗓門打招呼,看起來五六十歲年紀的模樣,粗嗓門一看來者也顧不上狗蛋了,恭恭敬敬的說道:“呦,馬管家。”
“狗蛋,快下車見馬管家。”粗嗓門也招呼狗蛋,狗蛋被粗嗓門一頓有的沒的教導,聽的頭昏腦脹,狗蛋心想既然拿了人家的錢,事也不能不辦,拿了錢不辦事,娘不是這麼教育的,拿了錢要辦事,還要多辦事,狗蛋一咬牙,狗蛋一低頭,下了車。
狗蛋下了車就能站直,站直以後隻能低著頭看馬管家,馬管家跟廟裏塑的佛相一樣,穿著寬鬆的薄衫,頭發從正麵看還挺多,高他一頭看中間挺稀,狗蛋還能看到馬管家頭上幾個旋,像是兩個正在形成的風眼。
“還沒請教尊姓大名。”馬管家伸出手來要和狗蛋握手。
狗蛋看到馬管家頭上兩個旋就忍不住想用手指戳一下,因為狗蛋的爺爺頭上也有兩個旋,狗蛋沒發燒前爺爺經常背著他,背著狗蛋的爺爺經常被狗蛋戳這兩個旋,戳到後來頭上有了兩個大旋,大旋裏一根頭發都沒有。可發了燒以後的狗蛋在想戳,爺爺就不讓他戳了。
狗蛋的爺爺早就死了,狗蛋的爺爺臨死之前對狗蛋說,狗蛋啊狗蛋,我以前怪你戳我的旋,可我早知道你會害那場病,我就是讓你在我頭上戳出兩個窟窿來也願意啊。
狗蛋知道那次發燒和爺爺有關,但狗蛋可從來沒怪過爺爺,狗蛋看到這兩個旋想起了爺爺,狗蛋想念爺爺,狗蛋想戳戳這兩個旋,不戳眼前都浮現出爺爺的身影了,一戳估計就是真的看到爺爺了。
粗嗓門了解了一部分狗蛋,粗嗓門連忙對馬管家說,“馬管家,狗蛋沒什麼大名,我們一直都叫他狗蛋,他也習慣了。”
“那怎麼行,這是外號,這是賤名,賤名是小時候用的,大了就要叫大名。你回去讓炮彈打個電話查一查。”馬管家說道。
“沒問題,包……”粗嗓門的“包在我身上”沒包好,狗蛋戳了戳馬管家頭上兩個旋,狗蛋好像戳在了粗嗓門頭上去了,狗蛋結結巴巴的說道,爺爺!
馬管家身體一僵,大場麵都見過,戳頭皮的場麵沒見過,不過聽到這一聲發自肺腑的“爺爺”,馬管家反而沒有在意這些,還顯得非常高興,他還以為這聲爺爺就是叫的他自己。
粗嗓門大熱天的驚出來一身冷汗,心想還好馬管家脾氣比較好,修心養性,要不然誰被戳這兩下頭皮,也要打起架來不可。
“噯,這孩子,嘴真甜。”馬管家揉了揉被狗蛋戳疼的頭皮說道。
狗蛋的爺爺死的太早,狗蛋有些記不清自己的爺爺長什麼樣子了,狗蛋一聽老人答應了,狗蛋渾身一震的以為這真的是自己的爺爺,爺爺埋進土裏又跑出來了。爺爺真厲害,土地真神奇,種下種子能長出莊稼。種下死去的爺爺,又長回來一個爺爺。狗蛋想要在這裏認親了。但是粗嗓門在狗蛋身後拉著狗蛋,生怕狗蛋繼續做出格的事情,就算狗蛋繼續做出格的事,那也要等到他離開這裏時在放開他。
狗蛋被粗嗓門拉著,粗嗓門也及不上狗蛋的身高,狗蛋低頭一看,粗嗓門頭上也有兩個旋,粗嗓門還在熱情的跟馬管家聊天,狗蛋戳了戳粗嗓門的旋,咧開嘴也喊道——爺爺!
粗嗓門身體一僵,滿臉尷尬,而馬管家也醒悟過來,原來狗蛋的那一聲“爺爺”和自己想象當中的“爺爺”不是一回事。
“狗蛋,你胡說什麼呢,差了輩了。”粗嗓門連忙說道。
馬管家沒有避開狗蛋,不無擔憂的說道:“這就是老董事長要的人?”
“嗯,監控都是董事長親自看的,聽說董事長也把他的一些情況告訴了老董事長,老董事長是知道他的情況的。”
“看他的模樣,似乎連最基本的交流都比較困難……”馬管家看了看狗蛋,粗嗓門及時說道:“馬管家,情況不對,您給我一個電話,我隨時到,再把他帶走。”
“行,我猜不透老董事長的想法,事到如今,也隻有一個辦法了。我看他瘋瘋傻傻的,有沒有攻擊性?你看他的塊頭,我們未必能控製的住他。”馬管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