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看著山裏的樓房,距離還很遠,樓房看起來好像是玩具房,狗蛋心想在山裏建座房有什麼意思,在山裏建個房不如在山裏搭個棚子。在山裏建了房就好像在人身上長了一個瘤子,狗蛋就見過村裏有人脖子上有個瘤子,他們說這不是瘤子,這是腦袋,他們說你有一個大腦袋,還有一個小腦袋。不過你的大腦袋很害怕小腦袋,小腦袋能要了大腦袋的命。

小牙狗,讓我摸摸你的小腦袋,有的孩子想摸摸那個小腦袋,那個小腦袋很醜,沒有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小牙狗躲開孩子的手,對小孩說,你摸我的大腦袋可以,但你不能摸我的小腦袋。我的小腦袋一摸就能摸破。你摸破了我的小腦袋,我就砸破你的大腦袋。 你摸破了我的小腦袋我會死,但我砸破了你的大腦袋,你也一樣會死。

狗蛋心想,有了這座樓房,這座山就好像長了瘤子一樣的人生了病,瘤子破了的那一天,不知道山會不會死去。不過這座樓房看起來像是好一點的瘤子,不是最壞的的瘤子。好一點的瘤子大人們說能治好,能割下來,壞一點的瘤子不能治更不能碰,不碰都會死,一碰死的更快。

小牙狗頂著瘤子,頂了一年又一年,忽然有一天他說我的瘤子肯定是好瘤子,我頂著這個瘤子這麼多年都沒有死,我要治這個瘤子,我要把瘤子割下來。別人說你的瘤子不能割,你這是一個壞瘤子,小牙狗沒有聽,小牙狗用自己家裏的菜刀把瘤子割下來。小牙狗割下來瘤子以後拿著自己的瘤子對其他人說,你們看看,我說這個瘤子是好瘤子它就是好瘤子,我割下來瘤子還沒有死,小牙狗說完死就真的死了。血順著他瘤子的傷口流出來,小牙狗死了還睜著大眼睛,眼睛睜的比它手裏的瘤子還要大。

粗嗓門不知道狗蛋的腦子裏現在裝著滿是瘤子的思考,粗嗓門還以為狗蛋被山裏的樓房建築震撼了。那恢弘大氣的建築,無處不透露著一種奢華的極簡。人們發覺太奢了,奢到承受不住了,人們開始極簡。人們發覺奢到所有的奢都奢過了,奢到沒有意思了,人們開始極簡。

車子駛到了梅花山莊前,水泥路變成了石板路,石板路兩旁像是插了籬笆一樣種著一排排竹子。竹子中間露出一個個筆直的鐵杆子,漆成了綠色偽裝成假竹子,鐵杆子上一個個黑漆漆的監控,狗蛋認識監控,狗蛋看到這裏布滿了監控,還有一些隱蔽的監控,隱蔽到狗蛋經常在山裏溜達才能看出來異常。就好像是經驗老到的獵人布下的陷阱。

狗蛋不知道為什麼要在山裏布滿監控,是防狼還是防人?狼認識監控嗎?狗蛋覺得狼不認識監控, 一頭狼不可怕,人怕狼,狼也怕人,餓狼撲過來很可怕,但人在害怕的情況下也同樣也能打敗狼。可怕的是一群狼,前麵有狼,後麵也有狼,左麵有狼,右邊也有狼。這樣的狼才是可怕的狼,這樣的狼根本不需要這麼多的監控來進行監控,這麼多的狼隻需要一個兩個的監控就能監控。

狗蛋覺得這些監控是防人的,難道老董事長這樣的人需要這麼多的監控?為什麼需要這麼多的監控?連村長家裏都沒有監控,村長家沒有監控,但村長家前後左右的鄰居仿佛就是監控。他們的眼睛比監控還要厲害,他們的嘴巴能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