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不熟悉的人待在一起陷入沉默是一種正常的現象，狗蛋感覺是一種正常，可王彤感覺到了一種不正常。
王彤的優勢不僅建立在家庭上，也建立在自身基礎條件上，也就是硬件上的。如果王彤是冰的狀態，絕對不會開始胡思亂想，可現在的她是有幾分融化成水的狀態。
水是沒有固定形狀的，女人是水做的，不是冰做的。
王彤看了看狗蛋，甚至以為自己的妝化的有問題。王彤想回到車裏，可是副駕上的手機屏幕又響了起來。
冰狀態的王彤是不會被這些東西影響的，可水狀態的王彤感覺到了一種厭煩，這輛在豪車裏麵絕對不是豪華，但在普通車裏顯得豪華的車仿佛變得沒那麼順眼了。
王彤雙手抱在胸前，本來隻有狗蛋一個木頭，現在又多了一具美麗的雕塑。
王彤絕對不會再想打破沉默，但狗蛋是想打破也不知道該怎麼打破。
“怎麼還不來？”明明沒想說話，但王彤還是略帶幾分抱怨的口吻說道。
“我……去……找……”狗蛋結結巴巴的說道，狗蛋說的很吃力，這比搬起來石磨都還吃力。
“你……”王彤捂住了嘴，原來這個人是結巴，王彤都快忘了這件事。
狗蛋吃力的說完，意外的博得了王彤的同情，隻不過精於表情管理的王彤，沒有讓狗蛋看出來多少。
“算啦算啦，我去車裏等會兒吧。”王彤說道，王彤剛打開車門，忽然想起來似地，說道：“對了，我記得小靜說要把你送回去，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回家。你家是哪裏來著？”
狗蛋的家就在家裏，狗蛋的支吾讓王彤拍了拍額頭，記憶複蘇了，她想起來小靜告訴她的話，這是一個傻子。
王彤的一句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命運，狗蛋想回家嗎？狗蛋想念家裏的羊和狗，但狗蛋又隱隱不想回家，然而不回家似乎也不是一個辦法。
王彤坐在車裏，她有些煩躁的解鎖了手機，看著手機裏的信息，她那纖細的皓腕快速的在屏幕上躍動著，狗蛋就站在她的車前，她已經把狗蛋拋到腦後了。
電話再次打了進來，王彤氣呼呼的打開車門，走到距離狗蛋遠一些的地方接起了電話。
狗蛋那不大靈光的腦袋開始轉動著，楊富貴回來了，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劉柳。一個正常的夜晚是空寂的，所以劉柳蹲在廁所裏時是一種放鬆的狀態，往常他也幫楊富貴替過一小會兒班，楊富貴的屎尿就好像是春雨，雷聲響過以後雨花才姍姍來遲，沒有個痛快。這次換做他需要楊富貴的幫助，劉柳相信自己可以釋放的痛快，玩手機玩的痛快以後在離開這個並不幹淨，卻讓人一蹲不起的狹小空間。
這些選擇決定了劉柳所蹲的廁所至少具備好幾個特點，蚊蠅少，空氣較為流通幹淨，最重要的是手機信號要好。劉柳沒有錢，劉柳買的手機卡是虛擬運營商，雖然套餐和資費相對來說便宜，但是信號也很廉價。這樣一來，對於廁所的要求就比較高。
劉柳躲在信號好的廁所，這種反常的選擇給楊富貴製造了麻煩。楊富貴找劉柳慢了一些，等楊富貴找到劉柳時，把自己目前的處境告訴了劉柳。
劉柳嚇得慌忙擦起了屁股，劉柳一邊站著放屁一邊摸著自己的口袋，“這鑰匙我記得放下了啊，抽屜裏你找沒找？”
“你這不是廢話？那麼大的抽屜，我能不找？你快翻翻口袋，是不是帶來了。”
兩個人交談完後，像是兩個蹩腳偵探，得出來一個結論，鑰匙還在保安室裏，很可能掉在了地下。
楊富貴果然在地下黑暗處找到了鑰匙，這個鑰匙似乎是不小心碰掉的，但被手機視頻的播放音所遮蓋，最終無人聽見，也沒人發現。
楊富貴慌的去打開公司的大門，劉柳也站在一旁，他的身體像是一杆槍，形象崗有他準是加分項。
“王秘書怎麼了？”楊富貴的汗噗噠噗噠直往下落，他停下來後身上的熱氣就好像是蒸饅頭一樣。
楊富貴問狗蛋，無異於在自討沒趣，肯定聽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狗蛋現在滿腦子都是明天要回家了哩，楊富貴扔出去的石頭一點音響都沒有，看到狗蛋目光還有些發直，倒是有些擔心狗蛋犯傻了，可別最後賴上自己。
現在這個社會，他強任他強，我往地上躺。
雖然這通電話是聽不清的，但王彤身體的動作也是一種信號傳遞，這顯然是一通並不想聽的電話，甚至在電話裏麵發生了爭吵。
誰會和王秘書爭吵呢？捧還來不及呢。
王彤回來了，電話結束了。
“嗨嗨，王秘書。”楊富貴滿臉堆笑，點頭哈腰。
“嗯。”王彤掃了三個人一眼，一腳油門，甩給他們一個車屁股，車子就開遠了。
劉柳的腰鬆垮了下來，劉柳抹了一把跑出來熱出來的汗，“老楊，聽見聲了沒？”
“你聽見了？”
“我沒聽見，但我能猜到是什麼事。”
“什麼事？你倒是說啊？你的嘴怎麼跟你的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