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和副隊長都已經打好了飯，正在尋找合適的座位。
“來這邊吧！跟緊點，別走散啦！”
食堂裏的人太多了，烏央烏央的，合適的空位很少，大部分兩個空位之間有些許間隔，副隊長可不敢把狗蛋放到視線之外，剛才狗蛋就已經闖了大禍了。
隻有角落還有一張空桌子，周圍人也比較稀少，在副隊長眼裏簡直遠離塵囂，與世隔絕，是個不二之選的地方了。
副隊長帶著狗蛋走向角落。
狗蛋很想問問剛才那個老頭是誰，但手裏端著飯，狗蛋生怕一不留神撒出來，周圍的人又站起來、坐下的較亂，狗蛋隻好憋在心裏沒有問。
就在剛才，狗蛋主動給老頭騰出位置的時候，老頭拒絕了狗蛋。
狗蛋心想這是一個強老頭，狗蛋看出來老頭的肚子比他還癟，老頭戴著眼鏡，身體還有些抖，狗蛋真是可憐這個老頭。
狗蛋看到後麵還有長長的隊伍，狗蛋看到他們都在看著自己，狗蛋不想浪費別人的時間，狗蛋就像抱柴火一樣把老頭抱到打飯的窗口。
老頭沒有想到狗蛋使出了一招魯智深倒拔垂楊柳，等到老頭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平移到了窗口前麵。
根本掙紮不了，也來不及掙紮，窗口裏的打飯勺子在這一刻都嚴陣以待，等待臨幸。
看到這一幕的人都被狗蛋的舉動震驚到了，狗蛋這一抱，不說太歲頭上動土，那也堪比皇帝碗裏撒尿了。這個老頭的身份，隻要稍微工作一段時間的人都知道，惹不起，不敢惹，因為老頭是董事長他爹。
隻能把老子的老子當成一個普通人對待，這是董事長三令五申囑托的，而老頭三令五申囑托董事長要貫徹到底。
用討好的人話說，這就是董事長的老子沒什麼架子。
沒有遵守這一規定的，都受到了批評。
所以，這樣一個身份，這樣一個規矩，混在這樣一個人群裏，就顯得那麼普通，不熟悉的人壓根不會多想。
狗蛋抱起來的時候心想這個老頭真輕，還沒有一擔水沉哩。
本來副隊長在心底裏盤算今天打什麼飯，他的注意力都在盛菜的盆裏，盤子裏的菜都不多了，好吃的隻剩下湯底，難吃的還有富餘，好難吃的高聳入雲。
“打一份排骨……”
副隊長慶幸，這是最後一份排骨，晚一秒都錯失良機。
排骨被盛進勺裏，打飯的胖子卻“噝噝”的像漏氣的輪胎，胖子突然僵硬了，泥塑了，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快點啊~”副隊長咽唾沫催促，周圍出現了局部安靜，副隊長察覺有異，轉頭一看，副隊長也石化了。
副隊長隻想哭，副隊長想要解釋一些根本不知道應該解釋什麼的東西，董事長的爹擺了擺手，不動聲色的打起了飯，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副隊長忘了董事長的爹低調的規矩，先讓董事長的爹打完了飯，才拉著狗蛋在董事長的爹後麵較遠距離打飯。
副隊長想起了規矩，可董事長的爹已經打完了飯。
狗蛋看出來情況不對，但狗蛋想不明白哪裏不對。狗蛋是在樂於助人，狗蛋也不覺得自己哪裏做的不對。
副隊長坐下來以後，想要看一看董事長的爹的影子，副隊長想離遠點，淡化自己的存在，可別讓董事長他爹記住相貌給穿了小鞋，可惜，食堂裏人太多了，根本找不到。
“還是等吃完飯再說吧。”副隊長想啃一根排骨壓壓驚，可驚又起來了。
“小付啊，我能坐這邊吧？”老頭的聲音在狗蛋身後響了起來。
原來董事長他爹剛才站在一根大柱子後麵，在找空位，結果擋住了身影，沒有看到。
副隊長想站起來行禮，老頭卻在狗蛋後麵揮了揮手，使了一個嚴厲的眼色，副隊長知道自己要守規矩了哩。
“您坐……坐……”副隊長結巴的說。
“嗐，我年紀大了，受不得那邊的吵，還是這邊安靜一些……”老頭坐在了狗蛋旁邊。
“吃啊，愣著幹什麼呢？”
“是……是……”副隊長又結巴的說。
副隊長心想今天的排骨鹽放多了、醋也放多了，怎麼一點也不好吃？卻聽隔壁桌的人在議論，今天的排骨熬的火候真好，味也板正，老子吃了兩大碗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