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隊長看到狗蛋的衣服變成了一條條、一塊塊，副隊長看著狗蛋，狗蛋也看著副隊長，副隊長看到了周圍的人，周圍的人也看到了副隊長，也看到了狗蛋，看到了狗蛋的衣服，看到了狗蛋衣服下墳起的肌肉，以及其他的讓人驚歎的墳起。
他們都笑狗蛋，說公司裏最近藝術氣息非常濃厚，竟然還請人搞起了人體藝術，她們都不敢看狗蛋，她們用手捂著眼睛，透過指縫偷看。
“快點，跟我去換身衣服。”狗蛋沒有難堪，副隊長先忍不住難堪起來，副隊長拉著狗蛋狂奔，副隊長的腳下好像生風，副隊長的後背好像長出來了翅膀，副隊長簡直像是在奔逃。
狗蛋一點也不落下風，狗蛋的跛腳就好像十個輪子的火車癟了一個輪子，九個輪子的狗蛋跑的不比十個輪子的慢。
副隊長拉著狗蛋跑回了宿舍，副隊長翻箱倒櫃，副隊長還記得自己有好幾身衣裳。
狗蛋看到了村長的衣裳，它們似乎要離狗蛋而去，狗蛋緊緊地抓住它們，讓它們不得不留在狗蛋身上，狗蛋說衣裳還能穿，狗蛋會縫衣裳，狗蛋把它們縫起來，狗蛋回到村子裏，還打算把衣裳還給村長哩。
副隊長從來沒有縫過衣裳，副隊長全家沒有穿過縫過的衣裳，更別說給狗蛋找一根針，找一縷線了。
副隊長抓起自己的衣裳扔給狗蛋，那是一身嶄新的衣裳。
狗蛋買不起衣裳，狗蛋更不敢穿嶄新的衣裳，狗蛋把衣裳還給副隊長。
“快穿上，你不嫌害臊，我都害臊，剛才吃飯那麼多人，都被人看見了……”
副隊長心疼自己的衣裳，狗蛋忍不住抓起了新衣裳，狗蛋就想這樣的新衣裳，就算村子裏那些住好房子的人過年都穿不上，狗蛋很想穿一穿，狗蛋還是放下了。
狗蛋說自己買不起，副隊長告訴狗蛋，這身衣裳不花錢。
狗蛋已經知道吃飯不是不花錢，而是沒花自己的錢，狗蛋明白這身衣裳不是不花錢，而是花的副隊長的錢。
狗蛋知道不吃飯會死，但不穿衣裳狗蛋還能捱得住，狗蛋已經在心裏算賬，狗蛋將來掙了錢，要把飯錢還上，城裏吃飯很貴，狗蛋不想再欠一筆衣裳的錢，狗蛋知道欠多了，這輩子就還不起了，狗蛋能省一點是一點，省下來的錢，狗蛋還打算給杏兒花哩。
副隊長看了一眼手表，副隊長隻好繼續翻找衣裳，尋找一件狗蛋會穿的衣裳，副隊長翻到了自己的舊衣裳，副隊長把舊衣裳扔到狗蛋手裏，狗蛋也不穿舊衣裳。
副隊長氣得咬牙切齒，副隊長沒想到狗蛋油鹽不進，副隊長知道這樣下去不是一個辦法，副隊長就問狗蛋怎麼才穿自己的衣裳。
狗蛋隻管把頭搖的撥浪鼓一樣，狗蛋結巴的說，舊衣裳也要花錢。
副隊長靈機一動問狗蛋，什麼樣的衣裳不花錢？
狗蛋想不出來不花錢的衣裳，狗蛋指了指村長的衣裳，說道村長的衣裳就沒花錢。
副隊長看著牛家村村長的破爛衣裳，副隊長感覺到眼前忽然出現了亮光，副隊長趁著狗蛋沒注意把衣裳扔進垃圾桶裏，副隊長告訴狗蛋垃圾桶裏有幾件衣裳。
狗蛋跑過去一看，果然發現垃圾桶裏真的有幾件衣裳，狗蛋興奮的撿起來垃圾桶裏的衣裳，狗蛋不知道這是副隊長剛才偷偷扔的衣裳，狗蛋告訴副隊長竟然有人連這麼好的衣裳都不要，沒人要的衣裳狗蛋知道可以要。
狗蛋興奮的穿在身上，狗蛋告訴副隊長，這身衣裳簡直和他剛才拿出來的舊衣裳一樣，但狗蛋不覺得這是一身舊衣裳，這簡直比新衣裳還要新。
狗蛋嘴裏還念念有詞，狗蛋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新的舊衣裳會被人扔掉，狗蛋心想這不會是壽衣吧？隻有嶄新的死人衣裳才會沒有人願意要，但狗蛋又覺得這不是壽衣。
副隊長看到狗蛋換上了舊衣裳，副隊長鬆了一口氣，副隊長告訴狗蛋衣裳穿舊了都一個樣，副隊長心想以前真是一頭大肥豬，舊衣裳穿在狗蛋身上還有些寬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