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艱難地抬起頭,顫巍巍地指著麵具男想說些什麼,但囁嚅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出口。於是,蹲在床上的麵具男和捂著襠部的宋玉構成了一幅詭異尷尬的畫麵,猛地一看還以為麵具男對宋玉做了什麼齷齪之事了。
很快尷尬的氣氛被打破,麵具男忽然開口,語氣是說不出的討厭和散漫:“如果你是在想著怎麼幹掉我,那你那麼好地演技真是浪費了。”
宋玉渾身一顫,立刻收起來臉上痛苦地表情,但也沒有一點被壞事被拆穿的尷尬。他認命般仰天躺好道:“死誰手裏都是死,你動手吧。”說完還順勢閉上了眼睛引頸待戮。
但麵具男卻噗呲一聲笑了,他跳下床,走到曹心麵前,把玩著女孩手腕上的紅繩道:“裝什麼白蓮花?想殺你我還需要和你費什麼話嗎?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來殺你的還要擺出那種姿態,這裏可沒你的觀眾。”
宋玉翻身坐起,幽暗的瞳子裏看不出神采,他有些幽怨的說道:“死了那麼多次你們才來,你們是真不知道劍插身體裏有多疼啊。”
“唉呀呀,年輕人真是嘴皮不饒人啊。何況這才哪到哪啊,這世上多的是比死亡更痛苦的事呢。”麵具男忽然語氣一變,扭頭死死盯著宋玉:“聰明過頭可不是好事,有些東西你還是不知道為妙。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們會來的?”
宋玉托腮故作思考之態,歎了口氣道:“從曹心在我麵前死的第一次開始我就知道了,那個時候一股濃濃地憤怒和悲傷地感情在我心裏蔓延,這絕不可能是我本人的情感,畢竟我剛穿越過來沒幾分鍾。那個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但我當時很快就死掉了,再次醒來我隻沉浸在了重生的喜悅和想要阻止一場凶殺案的發生的心情中。直到我發現每次曹心死了之後,我內心的悲傷都在越來越重,以至於我的主觀思想也被牽著走,去思考能讓曹心被殺死的方法。最後我為了避免再被那突如其來的悲傷控製,幹脆就躺屍在床上,這樣我才有餘力思考。而這莫名的悲傷不應該屬於我的話,那就隻能說明一件事——
這裏還有一個人,也就是這具身體本身的主人。”宋玉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麵具男不禁為宋玉的推斷鼓起了掌。宋玉毫不謙虛地壓壓手,表示自己受之有愧,繼續道:“我從醒來時以為自己本體穿越來了這個世界,但是記憶被封印了。但現在看來,我是靈魂占據了這個世界的人的軀體。根據這具身體的記憶,他是在接吻的時候被我魂穿的,也就是不同於穿越小說上那種穿到將死之人的身上。”
宋玉說到這裏不禁歎了口氣:“我本來內心還有罪惡感,以為自己穿越害死了一個人。但現在看來,原主也沒有死,他的靈魂也在這具身體裏。既然你們不惜讓我占據別人的軀體也要讓我來到這個世界,那這個世界一定存在某些任務是需要我去完成。既然這樣我索性擺爛任由殺手殺死我,這樣你們這些幕後黑手一定會做出某些措施的。唯一超乎我意外的是我以為來幫助我的會是那塊石頭。”
麵具男誇張地對宋玉比了一個大拇指,道:“不得不說,你比看上去聰明得多,僅靠那麼點了解居然能推理出這麼多內容。”
“過獎,當一件事出現焦點,那麼也一定存在盲區,我隻是喜歡多思考多觀察而已。所以你們可以說說,又是讓一塊石頭和我扯皮,又是讓我一直死是為了什麼了嗎,又或者你可以先介紹介紹自己,我不喜歡和無名之輩說話。”宋玉翹起來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