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一聲嬌聲軟語讓穆某人的心房瞬間變得柔軟起來,她一直都是這般嬌小可人,讓他世世成癮。
“醒了?”
男性溫柔渾厚的聲音讓神智迷糊的顏清立馬清醒過來,她抬眸注視著正用下巴抵住她頭的男人,他的睫毛濃密,眉眼中的柔情讓人忍不住沉溺,俊逸的臉上還掛著如和煦春風般的微笑。
這該死的男人,怎麼能這麼帥,真讓人難以把持啊!
“嗯。”
“餓了吧,起來吃早飯,我再帶你出門逛逛。”
他平淡的問候似乎在說,以前的事都煙消雲散,如今他們還是當初那個模樣。
總歸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他,她阻止不了他的想法,那她就將秘密埋藏在心裏,若是真有機會找全所有靈珠,她再告訴他一切。
“好,我們現在在哪裏?”
穆淵輕柔地掀開遮住顏清眼睛的那幾縷碎發,軟著聲音回答:“這裏是辰宣,靖王他們應該也到了,等下我隨你去找他們。”
顏清微笑著點點頭。
他們如今已經找到了木、水、土、風、雷這五顆靈珠,就差火、金兩顆靈珠她就可以回去了。
鬼門關走一遭,顏清也想開了,既然知道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那就好好珍惜現在剩餘的時光,走之後也不至於那麼遺憾。
沒有了穆淵的刻意阻礙,顏清很快找到了蕭軒禮、白珺琦和阿曼。
三人見到顏清生龍活虎地站在自己麵前,高興得熱淚盈眶,當然其中不包括蕭軒禮。
問過蕭軒禮才知道,原來發生了那麼多她不知道的事。她又問白霜霜的惡魂最近是否有出現過,蕭軒禮跟她說昨晚出現過一次,而最近出現得越發頻繁,有取代白珺琦的可能。
顏清眉頭緊鎖,看來找離魂草這事不能再耽誤了,不然白霜霜的惡魄占據這具身體,不僅白珺琦會消失,許長生乃至跟她有過恩怨的人性命都將不保。
她不排斥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可白霜霜的惡魄是她的陰暗麵,如若放縱,恐後麵危及無辜生命。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盡快找到離魂草,這樣,蕭軒禮你們三個去打聽離魂草的消息,我去一個地方找答案。”
見顏清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蕭軒禮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照著她的吩咐去做了。
顏清從空間珠中拿出那枚金色令牌端詳著,上麵畫著晦澀難懂的圖案,歪歪扭扭的,放在這塊令牌上卻出意外的好看,上麵還蒼勁有力地寫著百曉堂三個字。
她差點忘了那個大怨種巫帝給她的牌子。她還指望利用自己,不好意思,沒等你利用我,我可能都離開巫國了。
百曉堂內,顏清在高位上坐著,穆淵在她身旁站著,一句話也不說,像極了保鏢。
“我要的東西有消息嗎?”
下首站著年近半百的中年男子恭敬地向顏清彙報:“回堂主,聽聞高廬山的土匪得到了一顆離魂草,可需要屬下出手。”
顏清擺了擺手。
“不必,我自己去,你們好好做自己本職就行,其他的都不要去插手。”
古代講究一個平衡之道,巫國的百曉堂幾百年未暴露在人前,她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害了巫國,如今他們這般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顏清本想著跟蕭軒禮他們商量著怎麼去高廬山偷離魂草,沒曾想當她早上醒來時,就見穆淵正拿著離魂草偷偷塞在她手裏。
“佑安,你這一晚上是去打劫了?”
蕭軒禮聽到熟悉的稱呼,喜上眉梢地蹲坐在床邊輕聲道:“對啊,我不放心你去冒險,所以我這樣做是不是省了你很多功夫和精力。”
顏清嘴角微微抽搐,他這是拿捏她了啊,知道她懶,就幫他把所有的都收拾好。
得到離魂草,顏清照著古書中的方法給白珺琦使用,還別說,真有用。至今為止她還記得白霜霜惡魄離體時候的謾罵。
那時其他的三魂六魄都到了,硬生生將她拖走。惡魄回歸之後,白霜霜不似初見時那般戾氣恒生,反而溫柔地朝顏清說:“我早就該死了,不過是一直苟活著,如今惡魄歸位,我也要去投胎了,你們多保重。”
說完又對白珺琦說:“替我好好用這個身體。”
顏清想到天山腳下那個白衣男子,還是忍不住對白霜霜說:“你可想過去跟許長生道個別。”
許長生,還真是久遠的名字。白霜霜苦笑道:“今生人妖殊途,我們兩個的孽緣也該結束了,若來世有緣分,我願以凡人身份與他相守。”
顏清這才知道,白霜霜雖然有過怨恨,可更多的是埋怨命運的不公,如今她也算得償所願了,許長生或許在她眼中已是無可替代,但她還是希望她下一世不要遇到他。
她的苦難皆有他起,不是人妖殊途的屏障,而是人心的隔閡。也許許長生也在欺騙自己,做出一副癡情摸樣掩蓋心中的愧疚,他心裏最重要的還是他,不然二十多年了,怎麼還尋不回天山雪蓮,他自己也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