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人(2 / 3)

“快點,那怪物聞著太子衣服上的氣味追過來了,我們必須找個地方躲起來。”

段天涯匆忙地下了命令。但是,我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準確地說,我是壓根兒動不了。黑暗中我無法辨別方向,雖然我的大腦在命令我躲起來,可是我轉了幾個方向都是牆壁,由於恐懼,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僵硬了。

“噓,不許出聲。”

黑暗中有人拽了我一下,把我拉進附近一扇開啟的門內。兩人在院內不見星光的參天巨木下穿行,走過一條小徑,還有一棟西式洋房,在一堵一丈高的牆壁下停住了。我劃了根火柴,四下掃視了一眼,在破布、洋鐵罐、玻璃瓶,舊鐵器堆中間,橫放著一張中間有幾根橫檔跌落的梯子。我用這張梯子往牆上一接,就爬上了牆頭。

在黑暗中,我隱約看見小巷中驚心動魄的場景。死者那纖細的脖子被三頭犬死死地咬在嘴裏,隨著牙齒的不斷深入,舌頭不自覺地蹦出雙唇,一道道血水從狗牙中淌出,已經瞑目的雙眼圓瞪,直勾勾地盯住獵狗,這模樣印入腦海,刹那間變成一個個恐怖的鏡頭挺立在我的前方,把我嚇得渾身戰栗不止。

過了好一會兒,前方的T廣場徐徐駛來一輛馬車,馬車聲與獵狗撕咬的聲音交雜,劃破了破曉前黎明的寧靜。

“禦——”

馬車上傳來車夫喝馬停車的聲音,然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向小巷走來。不知道來人是否看得見路,不一會兒,黑暗中傳來一陣金屬轉動的聲響,三頭犬被來人鎖起來了。

“就是那個人,峻逸,快!我們必須逮住那家夥。”

這時,小巷裏的陌生人抬起頭轉向我們,在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一張蓄滿濃密黑須、滿臉狡詐的麵孔。突然,他衝三頭犬吹了聲清脆的口哨,隨後狂奔向馬車夫喊了些什麼,馬車瘋狂地向T公園飛奔而去。段天涯雙手一緊,從牆頭一躍而下,可是四處並沒有馬,情急之下,他衝了出去,我緊跟在後麵,可是在空曠的大路上,那馬車跑得太快了,眼看離我們越來越遠。

段天涯急促地喘著氣從口袋裏掏出手槍,他惱火地說:“峻逸,拿出你的槍,不管那個盯梢人是誰,瞄準那匹馬就開槍!”

槍聲響起後,馬車夫把巨犬從車上推下來,巨犬向前狂跑了一陣,突然掉轉頭,以極快的速度向我們撲來。段天涯連連扣動扳機,三顆子彈全部打入狗的腦袋,那狗用盡最後的力氣向空中揮舞著前爪,發出一聲痛苦的嗥叫,然後像一堵牆似的倒了下去。我喘著氣,用槍打中了馬匹的前肢,那匹馬一陣瘋狂地亂蹬,也癱倒在地不動了。

就在此時,一個舉止粗魯的馬車夫從車上跳下來,而他卻不像是我們要找的人。顯然,這個結果比我們期待的要讓人失望。

“媽拉個巴子,你們是哪條道上的?”他大喊道,“我趕了十幾年馬車,從沒得罪過江湖上的朋友。現在你們射殺了我的馬,請你們當麵告訴我,我到底有什麼地方得罪了?”

段天涯沒有理會他的喊叫,徑直端著手槍小跑到車前,用手槍挑開了車簾子,可是車內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段天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咦,剛才那個人呢?”他放下手槍,轉向車夫說,“如果你能告訴我一些消息的話,這一百兩銀票就是你的了。”

車夫聽了馬上咧開嘴笑著說:

“啊,看來,我今天是紅運當頭。朋友,你是要打聽剛才那位乘客吧?”

“是的,那貼著假胡子的家夥,早上五更去了大學街,放了條凶狠的惡狗去作祟,隨後又來到了G街,請告訴我,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明顯,這番話讓車夫大吃一驚,而且還有些無所適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