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鐵生歎了口氣,心中想著若將女兒安頓好,那自己也不必整日提心吊膽,也無甚遺憾了。
大頭見肖遙回來臉色不太好,心下有些忐忑,不知誰又招惹了這個姑奶奶,但還是壯著膽子詢問道:“小姐,誰惹你不高興了?”
這幾日訓狗也不甚奏效,父親卻催著自己成婚,心下更是火大,她沒好氣道:“沒什麼,說了你又能如何。”
大頭心下暗道不好,萬不能讓她更生氣,便諂媚道:“您說出來,萬一我能幫您想主意,再不濟,這不是有丁乙嗎,三個臭皮匠還頂一個諸葛亮呢。”
肖遙見他罵自己,當下踹了他一腳道:“說誰是臭皮匠呢?”
大頭忙不迭道歉:“是我,是我,大小姐您是天仙下凡。”
肖遙很是受用,便道:“爹爹要將我嫁出去了。”
站在一邊的丁乙聽到此才開口道:“嫁與何人?”
“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若是有合適的,爹爹說了,不管我同意與否,都是要嫁的。”
大頭啊了一聲,心想,這大當家說的話是一口唾沫一個釘,誰敢去反駁。
丁乙不置可否:“大當家的很疼小姐的,他應當是嚇唬小姐的。”
大頭一聽覺得甚是有理,忙附和道:“我也覺得,小姐你莫要太擔心了。”
肖遙長歎了一口氣,若真是如此便好了。
三人正鬱悶時,門突然被推開了,隻見進來的是一個妙齡少女,她穿著一身淡紫色長裙,束一條白玉織錦腰帶,裙擺的流蘇花結隨著步子搖曳著,讓人眼前一亮。
鄭小溪氣喘籲籲的跑到肖遙麵前,眼前的少女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肖遙不禁心頭柔軟,她將鄭小溪拉到椅子上,溫柔的說道:“何事如此著急?”
鄭小溪平複了下急促的呼吸道:“遙遙姐,聽說今日山下正是趕集的日子,好不熱鬧,我們下山去玩好不好?”
她們自小在山中長大,外麵人心險惡,她們又是單純無比,所以父親自來都不允許他們私自下山,肖遙有些為難:“沒有經過爹爹同意,私自下山,恐怕......”
見肖遙誤解,鄭小溪連忙道:“大伯同意了的,他說我們日日呆在山中甚是無聊,便特許我們下山一日的。”
肖遙一聽,立馬喜上眉梢:“當真?”
見鄭小溪用力的點點頭之後肖遙這才露出了笑容,突然鄭小溪有點為難道:“不過......”
不會還有什麼條件吧?肖遙心裏一緊:“不過什麼?”
鄭小溪嘟著嘴道:“不過還得帶上二伯家裏那兩個拖油瓶。”
“就這樣?”見鄭小溪點了點頭,這才鬆了口氣道:“我當是什麼呢,帶她們就帶她們,無妨。”
一定是命裏犯衝,鄭小溪一見到那兩姐妹便會與她們起爭執,她心裏是一萬個不願意,可是大伯說讓她們姐妹之間一定要好好相處,若是不願意帶著她們,索性大家都不要去了,那怎麼成,與能出去見見外麵的世界想必,那兩姐妹又算的了什麼呢?
很多年前肖鐵生許過肖遙下過一次山,誰知肖遙差點被人販子拐走,自那以後,肖鐵生便再不允許肖遙下山,這可把肖遙憋壞了。如今她都十八了,肖鐵生想著該是擇一個如意郎君,也再不能攔著她不讓她下山了。
鄭小溪比肖遙還要興奮,她一會摸摸這個一會摸摸那個,好不歡喜,旁邊的董思思董念念兩姐妹見鄭小溪的樣子便忍不住嘲笑道:“跟個野丫頭似的,沒見過世麵。”
肖遙見狀不樂意了,她不屑地說道:“我們是野丫頭,你們是什麼?你們跟我們不一樣麼?”
鄭小溪聳聳鼻子附和道:“就是,咱們彼此彼此。”說罷還向兩姐妹吐了吐舌頭。
董念念氣急敗壞。正要同鄭小溪掐架,董思思拉著她勸道:“算了,不要同她們計較,咱們就出來一天,別把時間都浪費在她們身上。”
董念念一想是這麼個理,便哼了聲道:“說的是,同你們爭辯當著是浪費時間,思思,我們走。”說罷拉著董思思便向前邊走去。
鄭小溪在後邊不停的咒罵,肖遙連忙攔住她道:“好了好了,她們你還不了解麼?平日裏不就這副樣子麼,不要同她們計較,咱們抓緊時間轉轉吧。”
一旁的鄭旭不願意摻和女孩子的事情所以一直未曾開口,此時見姐妹二人走了這才說道:“我就不同你們一起了,女孩子家家的就是麻煩。”
鄭小溪見著自己親哥哥不幫自己反而嫌棄自己,當下氣不打一處來,她罵道:“你就看著別人欺負你妹妹,冷眼旁觀是吧?”
鄭旭連忙打斷道:“誰能欺負的了你啊,小嘴跟個刀子似的。”
鄭小溪氣的要去揪鄭旭的頭發,肖遙連忙拉住她:“你真不要好好玩一玩了?這多少年才來這麼一次,下次來可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哦。”
鄭小溪聽到這話趕緊停手,她拉住肖遙邊往人堆裏擠便說道:“可不是,萬一再過個十年八年的,我可要瘋了,再不能浪費我寶貴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