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要我們去做一個宗門任務?”
天還未亮,馬塵便召集白天和夜語到議事廳。
四周火光通明,梁柱盤踞,繚繞著眼花繚亂的圖案。一隻靈獸趴在門外,雙翼鋪展在一旁,羽毛宛如紫寶石般璀璨,時不時困倦地打著哈欠。
白天有些驚訝,這麼多年,宗門任務堆積如山,數不勝數,這還是馬塵第一次要求他們處理宗門的任務。
這些任務五花八門,例如幫助平常人家尋找丟失的貓狗,處理邪修,實行暗殺,幫助雇主脫單……應有盡有,種類繁多。
白天見過這樣一條任務:純情寡婦,渴望擁有初戀。報酬:給予你一個圓滿的家庭。還配上一張身材火爆的高清畫像。
那時,白天的表情無法言喻。都寡婦了,還初戀?離譜!對方在做夢呢!
夜語問:“為什麼突然要求我們處理宗門任務?”
白天說:“是為了曆練我們嗎?”
馬塵點頭:“是的,你們混吃混喝這麼多年,一點出世經驗都沒有,出去看看是件好事。”
白天惆悵地說:“正好,這不毛之地我待不下去了。”
馬塵看著白天:“想死直說,不用這麼委婉表達你的決心。你說誰不毛之地呢?”
夜語問:“什麼任務?”
馬塵扔出一張帖子,白雲接過,夜語湊上去觀看。片刻後,二人沉默。
白天說:“換一個吧,這麼猥瑣的任務不符合我這優雅、高貴的氣質。”
夜語頷首,連連附和。
馬塵笑了笑:“完不成,去暗門待著。懂?”
白天和夜語連連點頭。
暗門那鬼地方,他們真的不想再去一次。不僅有身體上的痛苦,還有精神上的痛苦。
夜語指了指門外的靈獸,說:“星河會和我們一起去嗎?”
馬塵微微一笑:“可以。”
白天疑惑:“真的?”
馬塵點頭:“這是當然。不過,星河去了,小天,你就留下來。”
夜語急了:“為什麼?”
白天明白馬塵的意思,說:“這個老東西搞針對,我和星河隻能去一個。”
馬塵摁了摁頭頂的草帽,笑道:“總要留一個人守家。”
夜語發出靈魂拷問:“你不是人嗎?”
馬塵說:“我是人,但我不守家,我白晝都是都是去天地間走一遭的,你哪次見過我在家?”
夜語嬌嫩的玉手搖晃馬塵的胳膊,鳳眸濕潤,可憐兮兮地說:“拜托了,阿塵最好了,就讓星河和我們一起去吧。”
馬塵點頭:“可以,小天留下。”
白天無奈歎息,輕輕聳肩。看來馬塵是想給他們的任務增加億點難度呀。
原本很溫柔的夜語氣勢驟變,惡狠狠地捏斷馬塵的胳膊,冷如冰霜:“和天天過不去了是吧!”
馬塵詫異:“軟的不行來硬的?抱歉,我軟硬不吃。你撒嬌那套也就隻能迷惑小天而已。快點做出決策,天要亮了,我還要炸魚呢。”
說著,馬塵自顧自接上自己的胳膊。不得不說,被夜語捏斷了數次,這個胳膊依舊生機勃勃,實在是奇跡。
夜語遺憾地說:“我選擇愛情,星河死邊去吧。”
白天和星河齊刷刷抬頭看向夜語,難以置信她的變臉速度。
夜語溫柔地看著白天和星河,輕聲細語:“怎麼?你們有意見嗎?”
一人一獸不約而同地搖頭,瑟瑟發抖。
太恐怖了。笑裏藏刀,風聲鶴唳,殺氣四溢。
夜幕漸明,星辰寥寥,偶有星光閃爍。
二人磨磨蹭蹭,整裝待發。馬塵嫌棄他們動作緩慢,直接將二人扔出宗門之外,大聲發出祝福:“視他人之凝目如盞盞鬼火,大膽去走你的夜路,二位一路順風。”
白天轉身回望,目光在此刻變得澄澈。
黑色的夜,那個被叫做“星辰之夜”的宗門仿佛彙聚全世界所有的光芒,讓白天所有的回憶都變得絢麗多彩。
他很慶幸自己能夠成為星辰之夜的一員,他是幸運的。這讓他覺得,家族裏發生的事隻是一場純粹的噩夢。
二人走在路上,跨過黑夜,在睡意氤氳的清晨迎來黎明,璀璨之光描繪著世界獨有的色彩。
在黎明映照的道路上,白天和夜語邁上成長。
不一會兒,宗門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炸魚聲。
隨著聲音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夜語忽然挽住白天,靠近他的耳畔,氣若幽蘭:“天天,你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