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準備離開。
剛邁出一步又停下，她回過頭對老太太說：“我沒有饅頭，但我有餅幹，你吃不吃？”
老太太思索了一會兒，她渾濁的眼睛轉向張淼，仿佛在打量張淼說的是不是實話。
良久，她點點頭說：“也行吧，雖然餅幹不好嚼，但也總比沒有吃的強。”
嘿，你還挑上了。
張淼把手伸進口袋，然後借助口袋的掩飾從物品欄拿出一袋壓縮餅幹。
該說不說，這個確實不好嚼。
但是能坐上這輛公交車的估計沒有普通人，對於他們來說好不好嚼根本沒有區別吧。
老太太伸手接過餅幹撕開包裝，放到鼻尖嗅了嗅。
她側過身子讓開位置，示意張淼坐到她這一排裏麵靠窗的位置。
張淼看著他專注的秀自己手裏那袋餅幹，張淼並沒有打算坐到裏麵去。
張淼沒有毫無原因就打破自己計劃的習慣，她對老太太說了一句：“我走啦，你慢慢吃吧。”
這一次連頭都沒轉回去呢，就又被老太太一把拉住了手腕。
老太太渾濁的目光對上張淼的眼睛，老太太誠懇的向張淼建議：“坐在後麵太晃了，你不如坐到裏麵，或者去坐到前麵。”
張淼如果這時候還沒反應過來，那她就是個傻子。
她聳聳肩膀同意了老太太的提議，側著身子走進老太太右邊靠窗的位置坐下，和老太太中間隔了一個座位。
張敏坐下之後就感覺灰白色的煙霧，瞬間就朝著自己圍攏，過了幾秒鍾之後將自己完全籠罩起來。
感覺如果這時候就算隊友從過道裏經過，也不會認出自己，就像剛才的自己一樣。
可能是上了年紀的原因，不論是人還是鬼，上了年紀之後都喜歡絮絮叨叨。
老太太轉頭對張淼說話，開始跟她聊天：“我也不是故意想為難你，實在是我太餓了。”
“我出門的時候家裏人本來給我帶了饅頭，都放手裏了，但是在路上有野狗追我，我為了不被狗咬，隻能把饅頭扔出去，那些饅頭全都讓狗吃了。”
說到這裏，老太太可惜的直拍手，仿佛那幾個饅頭是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張淼緩慢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她想起自己之前看的民俗故事，好像是人在去世時，手裏都會放饅頭和棍子之類的東西。
如果到了下邊，可能會遇到有狗攔路，遇到狗的時候就用棍子敲打驅趕它，路上餓了就吃饅頭。
張淼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跟老太太搭話：“你沒帶棍子嗎？”
老太太像是遇到了知音一樣絮絮叨叨跟張淼說：“你怎麼知道我還帶了一個棍子？可是那隻棍子在我走路的時候一不留神，一個鬆手就丟了。”
張淼連連附和：“是嘛，真可惜啊。”
老太太也一臉惋惜：“可不是嘛。”
老太太的心防在這一場聊天中徹底放下，她神神秘秘的低頭靠近張淼。
張淼看著接近自己的老太太，她臉上帶著笑，但是左手的斧頭已經捏緊，隨時準備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