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個遠離內陸的小島。
島上除了許文山之外,就隻有四個人。
兩個是負責看守許文山的人,還有兩個則是做一些廚房等照顧大家生活的工作。
碧海藍天之下,許文山坐在一處石台上正在悠閑地釣魚。
在他身旁的魚簍中不時傳來魚兒翻騰的聲音,看來還是有所收獲的。
在他的身後,是一位一臉嚴肅,兩眼半點不離許文山背影的年輕守衛。
今天陽光很足,海邊這裏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
年輕守衛雖然已經滿身大汗,卻仍舊沉默不語地忍耐著。
不多時,一個麵相和善,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小江啊,看把你熱的!快去歇會吧,我在這裏就行了!”
小江的臉上立刻就現出一絲感激之色,但還是有些猶豫地說道:
“邢哥,這多不好意思啊!昨天就是你值班,今天也該你好好休息休息了!”
老邢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
“咱們爺倆之間還計較這麼多幹什麼?你回去吧!我正好也喜歡釣魚。”
說著,老邢也撿起來一根魚竿,開始調整起來。
見此,小江也不好再說什麼,又感謝了一番才離開。
老邢是上麵派下來專門看守許文山的,在這個島上一晃也有兩年了。
而那個小江則是兩個月前才來這裏的,他替換的那個年輕人因為實在受不了這個荒島上的無聊生活,最終申請調動其他工作了。
不過讓老邢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那個調走的年輕人離開以後就再也沒有與他聯係過。
前一陣子老邢還時常抱怨這個白眼狼呢,但是最近這些日子,他就對此事絕口不提了。
“文山啊,你怎麼也不挑一個涼快些的地方,要不弄個遮陽傘也行啊!”
老邢一邊穿著魚餌,一邊有些抱怨著道。
“嗬嗬,不受點罪那小子能這麼痛快就回去嗎?”
許文山回過頭來看向老邢。
此時的許文山一臉的胡須,整個人看起來都滄桑了不少。
頭發也是亂蓬蓬的,就像一個懶惰而又邋遢的大叔。
“嗯,這倒是啊,想不到你還有這些心思。”
老邢拋完杆後,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又伸手從懷中掏出來一個自製的收音機。
他打開了開關,又調整了一番後,便將那個收音機放在了身邊的岩石上。
“在英明的領導下,全國人民的共同努力下,今年我國進出口業務呈現井噴式的增長,許多產業都有長期向好的趨勢,據海外記者傳回來的消息……”
“現在插播一條重要的財經新聞,由基金經理徐祥最新推出的長江一號基金,剛剛開售就得到了廣大股民的歡迎,短短三天時間,就完成了所有認購。”
“據清州市記者報道,連年虧損的神醫製藥現已完成了改製,政府部門為了盤活這些瀕臨破產的產業,大量注入資金,讓這些企業得以恢複生產活動,也為廣大百姓創造了不少就業機會。”
廣播裏傳出來新聞播音員的聲音,這是許文山與老邢之間的秘密。
在一次許文山幫著老邢治好了絕症以後,老邢為了報答他才偷偷弄了這麼個收音機。
也是從那時候起,許文山才重新與外界的世界接軌。
當播報到神醫製藥的時候,許文山明顯身體顫動了一下。
老邢自然是感受到了,畢竟他與許文山在一起太久了,他身上出現任何異樣,老邢都是感受得到的。
“怎麼?還是放不下啊?”
老邢盯著海麵上的魚漂說道。
“都現在這個處境了,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呢?唯一有些牽掛的可能是一些人了吧。”
許文山眼中滿是無奈,抬眼看著前方一望無際的讓人頓生絕望的海麵。
此時,收音機裏剛剛播報完了新聞節目,開始播放起來這種廣告了。
來到這個閉塞的小島的三年裏,除了島上陪著許文山駐守在這裏的幾人外,還來過兩次外人。
這兩次來人,都是為了找許文山治病的。
而許文山之所以能活到今天,也正是因為他能夠治療絕症的這個神奇的能力。
“邢哥!島上來人啦!”
呼呼的海風中,隱隱夾雜著小江的喊聲。
老邢趕緊將放在地上的收音機關掉,十分麻利地重新放回裏懷之中。
這個時候,小江已經跑到了他們兩人的身後。
看到他並沒有發現收音機的存在,老邢一下子放心了不少。
“邢哥!來人啦!趕緊帶他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