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阿天,一個隻身前往大都市混生活的苦逼打工人。
人一旦經曆過生死,眼中便會失去很多色彩。
我經曆過,而且是一場大規模的生死,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年,但當年所發生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害怕夜深人靜的時候,腦子總是會控製不住的去想三年前的事,一千多個日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很痛苦,無時無刻不在受著折磨。
三年來,感覺自己老氣了很多,變得沉默寡言,對身邊的一切都不感了興趣,不想交朋友,逃避一切應酬。活著就好像一具行屍走肉,了無生氣。我知道,當年的謎團如果不能解開的話,我將永遠的沉淪下去,直至死亡。
入秋後的天氣總是反複無常,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烈日當頭,這會卻是下起了毛毛細雨。
下班後會在公司附近的快餐店隨便吃口便飯,三年如一日,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快餐店的生意也是異常火爆,沿著沿街店麵邊走邊看,對於口味我沒有要求,隻要人少就行。
有家賣餛飩的店人就挺少的,東西不難吃,隻是老板娘的麵相一看就是那種尖酸刻薄的相,再加上尖細鋒銳的嗓音,讓人感覺很難說話的樣子,慢慢的生意就做死了。
“關門了?”
再熟悉不過的地方,抬頭看著眼前破舊的招牌“阿扁混沌店”,有些出乎我的意外。
老板娘是個很要強的人,以往就算一個客人都沒有也沒見過店鋪關門,而且,她好像是住在店裏的。
“可能是老家有急事,又或者人生病了吧...”
我默默地想著,一個天天見麵,持續了三年多的陌生人,突然有一天見不到了,這種感覺還是很不舒服的。
找了一圈,在一家人比較少的蓋澆飯店打了份包。
三年的封閉生活沒有什麼不適的,可我知道我這是一種病,輕一點可能是社恐,往重了說就可能是自閉或者抑鬱,無所謂了,怎麼樣都行,我隻想一個人靜靜的,誰都別來打擾我...
住的地方離公司不算遠,兩公裏的路程,我習慣了步行走路。
房子是一幢老式的宿舍樓,總共六層樓,我住五樓。
昏暗老舊的樓梯是我喜歡的色調,四樓拐角處,我在腰間摸找著鑰匙,忽的,一名四五歲的小男孩突兀出現在眼前,嚇得我剛掏出的鑰匙也掉落在了地上。
顯然,我的舉動也嚇了他一跳,隨著鑰匙落地的聲響,樓道的感應燈也亮了起來。
眼前的小男孩剛好認識,我住在503,他和父母住在502,他們一家比我晚搬來一年,姓江的一戶人家。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月已經是第二次了,他獨自一人坐在樓梯口。
小男孩抬頭看著我,顯然他剛才哭過,臉上還掛著淚痕。
愣過神後,擔心嚇著孩子,就衝他擠出了個善意的微笑,他隻是呆呆的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這個位置剛好能看到他家的大門,門虛掩著,開了一條細縫,透過細縫能很清楚的看到屋內是亮著燈的,沒有聲響,不確定他的父母是否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