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停在了你旁邊那位的麵前,還未來得及接過那位姑娘的令牌,便被門口的動靜引去了目光,你也隨著看過去。
?!我滴個乖乖,大黃,你咋進來了,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誰放進來的!”宮尚角吼了一聲,“當宮門是什麼地方!什麼東西都敢往裏帶!”
宮尚角的怒氣引得宮遠徵轉過了身,但你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直冒冷汗,生怕讓別人發現這狗是你的。
宮遠徵陰鬱一笑:“宮門新娘,真是一屆比一屆有意思。”這句話極具嘲諷意味,聽著有點苦,還有點傷。
宮遠徵神色陰冷:“哥,犯不著跟她們廢話,沒人認,就殺了吧,好久沒吃狗肉了。”
大黃還不知道它現在正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還搖著尾巴,在殿裏轉來轉去。
跑啊!快跑啊,你個傻狗!你在心裏一遍遍喊著。喂喂喂!別過來,我的天呐,別來找我,你自己不要命就算了,別拉上我!
大黃停在了你麵前,抬頭看著你,歡快地搖著尾巴,完犢子了,你死死閉著眼,低著頭,祈禱著幸運之神能可憐可憐你。
但是奇跡並沒有發生,你悄悄睜開一條縫便看見了那遠山墨色的衣擺,他身上還有一陣淡淡的草藥香,很好聞,這氣味竟讓你沒那麼慌了,你還是緊緊閉上眼,頭低得不能再低。
“這是你帶進來的?”頭頂傳來一陣清澈幹淨的少年音。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他平靜地語氣讓人更加害怕,陰鬱刺骨。
你直接跪地,雙手抱禮,舉得老高,也沒敢抬頭,聲音抖得厲害:“我不是故意帶它進來的,我隻是看它可憐,喂了它兩個包子,誰知它竟一路跟到了這裏,把它趕出去就好了,別、別殺它。”
你好像聽到了他的一聲輕笑,偷偷露出一隻眼瞧了一眼,還沒看清來人便又趕緊低下了頭。
“抬起頭來。”他說。
“啊?”你害怕了。
“怎麼?你臉上寫字了?是‘無鋒’嗎?”他說。
這天降大鍋,壓得你喘不過氣,更加語無倫次:“公子,我哪敢啊,我,我隻是長得粗陋不堪,是個醜八怪,是他們口中的災星,怕汙了公子的眼。”
“讓我看看。”他伸手捏住了你的下巴,指尖的溫度傳了過來,還有那熟悉的草藥香,你的頭隨著他的手微微抬起,你緩緩睜開了眼,他就在你麵前,目若星辰,眉峰淩厲,是一個清風霽月的少年模樣,卻又顯得疏離而遙遠,眼底藏滿了故事。上官淺沒騙我,好生英俊。
他盯著你,眼神不住地變化,由震驚到恍惚,還有委屈,漸漸紅了眼眶,他就這樣看著你,眼裏有千言萬語,有很多你看不懂的東西,見他這樣,你的眼神裏也多了些同情與憐憫,你隻是心疼這樣慘兮兮流眼淚的小狗,尤其是長得這樣好看的。
你不由地伸手想幫他擦去臉上掛著的那顆淚珠,他隻是愣在原地,你的手還未碰到他的臉,便聽見身後一個緊張的聲音:“遠徵!”
他回過了神,轉頭躲過了,鬆開了你,自己抹掉了那顆淚珠,恢複了平靜,直起了身:“那條狗,拖下去剁了。”
“啊?”你大驚失色,眼看著侍衛們進來捉狗了,你立馬撲向了他,死死抱著他的腿:“徴公子,你看你飄如遊雲,矯若驚龍,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神儀明秀,朗目疏眉,豐神飄灑,氣宇軒吊,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風度翩翩,怎麼還跟一條狗過不去呢?”
大殿裏頓時一陣狼藉,幾個侍衛和一條狗在殿內跑,你坐在地上抱著宮遠徵的大腿,幾個新娘怕狗的東躲西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