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霧了。
當王儒明衝入村莊時,整座村子彌漫在一層薄薄的迷霧中,村子裏除了遠處亮著燈光的木樓外,剩下的隻是一片白茫茫。
“都跟緊了,不要掉隊。”頭皮發麻的王儒明叮囑著自己身後的隊員,他心中很是忐忑,總感覺這裏有些不尋常。
霧氣騰騰的環境裏,空氣中總是聞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怪異味道,像是生了鏽的鐵器和陳舊木具腐爛後的黴臭味混雜在一起,憑空給村子裏增添了一絲詭譎的陰森。
“王處...那邊好像聚集著不少人,像是在搞什麼活動!”
突然,一名警員指了指左前方。
“嗯?”
王儒明順勢望去,果然在視野盡頭,隱約看到許多人影。
“不是通知村子裏一切活動都取消了嘛?”
王儒明眉頭緊皺,低喝道:“走過去看看!”
一行人連忙加快腳步朝著人群彙聚的地點狂奔。
“臥槽!”為首隊員一陣驚呼,呆愣原地。
王儒明急忙跑過去,想查看什麼情況,結果看到令他終身難忘的一幕。
一個巨大的白色喜字旗在空中搖曳,那裏的人們穿著統一製式的壽衣,整整齊齊團坐在長桌前,各個如活著的屍體一樣,表情僵硬,眼神空,如同被插在田野間的稻草人一動不動。
偌大的廣場上,隻有那麵詭異的白旗無風自舞,颯颯作響。
整個警備隊,全員十一人,包括處長王儒明,此刻全部呆滯原地,怔怔的看著廣場中央。
“處...長,那裏有人在動!”
忽然,一個隊員顫抖地伸手指了指廣場邊緣。
王儒明猛的轉過頭去,瞳孔陡然收縮,一個紅色身影在那裏飄蕩。
“那是...嫁衣?”
王儒明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人影在向他們靠近,那是一個女人,一個頭披紅蓋頭,穿著火紅色嫁衣的女人。
她像一個幽靈一樣漂浮過來,裙擺在腳下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那身紅色嫁衣與坐在長桌前的人們形成鮮明對比,似乎在提醒著每一個看見她的人,這裏的喜慶早已不在,剩下的隻是恐怖和詭異。
王儒明他們雖然全副武裝且火力十足,但此刻隻能凝視著這個詭異的女人,屏住呼吸,每一個心跳都像是敲擊在他們的胸口,那份恐懼深入骨髓。
不知為什麼,他們握著的武器的雙手越來越鬆,似乎他們打心底就覺得開槍根本應付不了眼前這,超越了人類理解範疇的景象。
女人越來越近,她身材修長勻稱,身姿婀娜曼妙,她的身軀被鮮豔的紅綢包裹其內,隻是露在外麵的脖頸都讓人看的心跳加快。
王儒明的心髒幾欲停止,喉嚨幹澀得厲害,他想張口,卻怎麼也吐不出半個字,隻能看著對方來到己方身前。
令人意外的是並沒有發生預想中的恐怖場麵,女人懷裏抱著一摞白色壽衣,靜靜地站在他們麵前,此時王儒明甚至能看清楚對方頭蓋下呼出的白氣。
“有呼吸?是人?怎麼可能?”
王儒明剛反應過來,想要張口說些什麼,可卻發現自己竟使喚不動自己的身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女人把壽衣挨個放到隊員們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