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和不解吞噬了清夢，他抬頭看向夢鹿，想要再得知更多，但夢鹿隻是微微搖頭，便不再言語。
“師父，您的意思是我應該北上王朝去追尋我想要的答案嗎？”
清夢對著夢鹿發問。
但得到的回應卻是夢鹿微微的搖頭。
“那我應當放下過往一切，繼續留在長生寺修行嗎？”
清夢再次發問。
但得到的回應仍舊是夢鹿微微的搖頭。
“那我，該何去何從？”
滿天的飛雪飄散，清夢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夢鹿，他想要一個答案，一個夢鹿給的答案，無論此時夢鹿如何為他抉擇，或許他都會接受吧，十二年來他都生活在長生寺，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世可能和王朝有關，自己也有了父母，但是要放棄長生寺的生活，成為楊棄離，北上王朝，去追尋十二年前就被埋沒的真相嗎？但如今身世已然知曉，自己又怎能不去麵對，父親可能還在等著自己。
“師父，請您為我指點！”
清夢對著夢鹿鞠了一躬，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抉擇。
“一切選擇都在你自己的心裏，離開或者留下，都是你自己的路，雖說天命不違，但事在人心……”
說罷，夢鹿便離開了，隻留下清夢一人在他娘墳前。
清夢看著眼前的墳，說到:“既然您給了我新生，給了我選擇的權力，可我該何去何從，放下過往，繼續生活，還是追尋真相，北上王朝……母親……”
天空大雪紛飛，清夢低頭跪在他母親的墳前，對於夢鹿告訴他的一切他毫不懷疑，對於長生寺的一切，他也心存不舍，但對於他父母的真相，他也想去追尋，無比矛盾的問題侵擾著清夢，是舍去過往一切，還是背負此仇怨。
“你既已經告訴了他，他並不是一個孤兒他有屬於自己的過往和人生，那你為何不將一切都告訴他，將所有真相都告訴他。”
不遠處，休清大師不知何時也來到了此處，看著跪在雪地的清夢，他眼裏也滿是心疼，這麼多年以來，清夢就好似他的親孫子，這也是這麼多年以來，休清第一次以責問的語氣向夢鹿說話。
“真相的盡頭滿是仇恨，他一個年僅十二載的少年郎又怎能保持本心，告訴他一些事情是為了讓他慢慢走上屬於自己的路，掩飾的事實是為了讓他不會滿懷仇恨地走上自己的路，或許他仍然會留在我們身邊，亦或者就此離去，但無論他作何選擇，如何走遠，隻願他心永似明鏡，春秋歲月過後，仍然意氣風發吧……”
夢鹿看著雪地裏的清夢，雖然他從不照顧清夢的日常生活，但十二年來的傳師授藝，清夢也成為了他唯一的弟子，他和清休都對清夢充滿了不舍，但隨著楊雲天的到來，夢鹿也知道，就算不告訴他這些，總有一天清夢也會走上屬於他自己的路，命中的注定，是無法違背的，既然如此就讓他在做出自己的選擇，隻求一個無怨無悔過完此生，他自己也活了百年之久，隻有他自己知道漫長的歲月中，能無悔無憾，那是多麼夢寐以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