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次行動相對隱秘,兩人是喬裝打扮而來,所以兩人的身份也隻有張大哥知道。
張大哥領著二人進村,司妍環顧四周,幾乎所有人都是衣衫襤褸,不是鞋子破了就是衣服上有補丁,司妍不是沒有設想過青城的狀況,可是眼前見到的總是比她想的更加慘烈嚴重。
廢棄的房屋,沒有窗子隻能拿幾塊並不完整的木板勉強釘在窗子上麵,無論老弱婦孺,都在為了能夠勉強活下去而努力。
元景煌轉頭看向眼眶微紅司妍,小聲開口問道,“怎麼了?”
司妍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心中泛起苦澀。
一旁的張大哥見狀趕緊說道,“自從找到了這裏,大家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
司妍努力回了一個笑臉。
三人原本正打算去張大哥家,走在路上忽然看到前方有一位婆婆暈倒在了地上。還好張大哥眼疾手快,上前將人扶了起來。
“錢婆婆?”張大哥搖了搖頭但是並沒有反應。
“這是怎麼了?”元景煌皺起眉頭擔心的問道。
隻見張大哥從衣服裏麵拿出半塊沒有吃完的餅子喂給婆婆,“錢婆婆年紀大了,獨身一人,應該是餓暈了。”張大哥一邊說一邊喂,不過餅子太硬有些喂不進去,周圍大家見狀看到了,都熱心的趕緊過來了,不知是誰拿出了一碗粥,給錢婆婆喂了下去,過了一會婆婆才有反應。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可是元景煌注意到剛才喂下去的與其說是粥不如說是隻有幾粒米的清湯。
幾人將錢婆婆送回家之後,錢婆婆熱心要將人留下,隻不過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招待的,隻能連連道謝,張大哥原本是想開口替二人拒絕,不過元景煌倒是先開了口,“婆婆,您家裏隻有您自己嗎?
幾人坐下交談。
聽錢婆婆說,原本家裏麵是有兩個兒子的,一家之前在青城做些小攤小販的生意,也算是能糊口,可是有一日大兒子得罪了安平王的手下,竟然將他活活打死,小兒子是有功名在身的書生,從小便是靠著哥哥供養著讀書,便要去替哥哥討個說法,但是後來也被打了出來。
小兒子不甘心,想要去離國城中,天子腳下告狀,後來卻沒了消息,最終屍體被人在途中發現。
元景煌不想竟然是如此一個故事,倒是提起了錢婆婆的傷心事。
司妍隻覺得這安平王實在是可恨,還的百姓流離失所,隻是民不聊生,竟然還視人命如草芥。
“婆婆,我們是來行商的,正好與張大哥認識,我一會便派手下商隊送一些吃食過來。”司妍對著錢婆婆說道。
錢婆婆眼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張大哥,張大哥點了點頭說道,“婆婆,這兩位都是大善人。”
錢婆婆聞言便要下跪,這哪裏能夠受得起呢,司妍去扶。
剛巧此時外麵天空上閃了一束煙火,元景煌看到了應該是手下侍衛的信號。
“我去接應他們。”司妍對著元景煌說道。
“好。”元景煌答應,原本想著這裏如張大哥所言暫時安全,卻還是出了問題。
司妍出來之後,沒有看到侍衛,覺察到了有些不對勁,正要往回走的時候,忽然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口鼻,原本司妍的武功也是不錯的,可是被捂住口鼻的手絹中應該是有蒙汗藥,整個人還沒來得及反抗一會,之接就暈了過去。
再一睜眼,司妍感覺自己的腦子昏昏沉沉,人被綁在凳子上麵,嘴也被塞住了,無法出聲。
司妍隻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環視周圍,自己應該是在一間密室裏麵,也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
此事外麵的元景煌已經找瘋了,元景煌見司妍一炷香的時間沒有回來,覺察到了不對勁,回來一問侍衛說並沒有發射信號,元景煌身心感覺身上所有的血液倒流,一陣發寒。
“給我找,就算是將青城翻個底朝天也得把太子妃找到。”元景煌聲音中帶著殺意,好像如果現在抓綁架司妍的人就會將對方刻方五馬分屍一樣。
不過直到天黑,司妍依然沒有任何下落。
元景煌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這一下午他一直都在逼迫自己冷靜思考,可是遇見她的事他再也沒有辦法完全冷靜下來做好權衡利弊的辦法了。
無論是不是安平王還是武國王的人將手不知死活的伸到了離國,他都得去拜訪自己的好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