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丞相家二小姐鄢錦珩在出世時,司天監便言:“這孩子活不到及笄之禮。”
此言一出,鄢元柏麵如墨色,要不是看在宜和帝的麵上,怕是要當場翻天。
司天監卻是麵色平淡,隻道:“此子若名錦珩,便可改命。”
宜和帝在旁微笑勸和,內心卻是認同司天監闞溪的。
司天監表麵上是掌管天象,可眾人心知肚明,司天監還會玄術。
闞溪原先隻是一位雲遊天下的江湖術士。
宜和帝微服私訪時,突遭意外,幸得闞溪相助,闞溪依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語氣平淡地說:“勿往西北。”
說完就轉身離開,似乎壓根沒把宜和帝放在眼裏。
宜和帝柳鑒明本就偏信堪輿之說,對於闞溪這番行徑居然是欣賞更多。
高人嘛,總得神秘點。
於是他聽從闞溪之言,沒有向西北方向走。
過了幾日,柳鑒明從百姓口中得知西北方向發生動亂,死傷慘重。
柳鑒明大驚之餘,更多的是慶幸。
內心也起了點心思,若是此人如此之神,司天監一位也恰好空著,不如將他請來擔任司天監。
於是便讓錦衣衛四處尋找闞溪下落。
恰逢暴雨傾瀉,水災泛濫,舉國上下哀聲不斷,宜和帝愁的慌,恨不得一個腦子當三個用。
桌子上的奏折,是批不完的,國庫裏的銀錢,是一直搬出去的。
宜和帝又恨不得直接傳位給太子。
再搬下去國庫都要空了!
“我有一法,可止水災。”又是那平淡的語氣!
是他!
宜和帝雙眼閃爍,看向聲音來源。
正是闞溪!不知他是如何出現在殿中的,居然毫無聲息。
身旁太監和侍衛皆是一臉警惕,宜和帝隨意擺了擺手,喊他們退下。
“先前是我有眼無珠,未能識得高人……還望高人海涵。”明明身為帝王,宜和帝卻將姿態放得很低,他小心翼翼觀察著闞溪神色,“朝中司天監一職空缺已久,不知高人可願……”
闞溪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宜和帝。
宜和帝被盯得心頭一跳,莫名其妙有些心虛。
他眼中的陰鬱似乎要將宜和帝吞噬,就在宜和帝馬上就要撐不住的時候,闞溪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隨即,闞溪立刻著人開壇做法,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看這番架勢,似乎不止一次做過類似的事情。
宜和帝並無多疑。
不久,雨幕驟歇,晴日當空。
暄國百姓頓時歡呼雀躍,紛紛向天虔心道謝。
不過幾日光景,水位便恢複如初,街上也如同往日一般熱鬧。
闞溪名聲大噪,卻因擔任司天監一職,神出鬼沒,因此無人能找到他。
除了宜和帝。
“別急。”闞溪將一張紙遞給了鄢元柏。
上頭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很多字,似乎是一個人從一歲到三歲的事跡,紙張角落還畫著一條遊魚一躍而起。
闞溪說:“可以先不取,證實過了之後,再做決定,也不遲。”他語調緩慢,似乎是在勸服鄢元柏。
鄢元柏冷哼一聲,不好當麵撕碎他的紙,隻能憋屈地一把塞在袖子裏,“你最好句句屬實。”
闞溪難得露出一個微笑,“靜待佳音。”
等到鄢錦珩三歲過後,鄢元柏甫踏出門欲尋司天監,便看見一身黑站在門口的司天監。
“如何?”闞溪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