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直到現在,父親都沒有說起過他們這次究竟是來做什麼。以往無論哪一次,謝靈都會把他們的目標跟鋤生講明,隻有這一次,謝靈幾乎對目標隻字不提。
鋤生不禁想起父親說過的話。
“隻有知己知彼,才能製定捕殺的計劃。”
那麼這一次,父親所做的與他一貫的信條完全背道而馳。
鋤生剛想問些什麼,卻被父親單臂抱了起來。
“拿好火把,另一隻手搭我肩膀上,別說話,小心銀粉吸多了回不去。”謝靈道。
鋤生這才看到,父親已經踩在水裏的一條腿邊上,早已聚起了銀白色的粉末,而且方才被父親用石塊打散的銀屑又重新聚集到了一起,而且開始冒出奇怪的白霧。
鋤生隻得一手撐著火把,另一隻手死死的摟著父親的脖子不放,父親披著的狼皮開始慢慢被浸泡在湖水裏。水裏行走是件很吃力的事情,再加上抱了個孩子,使得原本就艱難的行進變得更加困難。隻走了不一會兒,謝靈的頭上就開始冒汗,他忍著想要喘口粗氣的想法,一個勁兒的隻用鼻子吸氣,但沒用多久,鋤生就看到他父親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雖然因為簡易狼頭盔的原因,鋤生隻能看到半個狼頭下父親緊繃著的臉,卻也感覺到了父親的身體有些不適。再這麼下去,恐怕父親堅持不了多久。
有時候,戰勝自己內心的恐懼不需要太多的理由,隻因為自己有必須去保護和珍惜的人。
鋤生沒有再多想,而是直接拍了拍父親抱著自己的胳膊,請求父親將自己放下,但是謝靈不會去理會鋤生的這種請求,而是加快了速度,盡管每一腳踩在水下都不一定能夠確保不踩空,但如今再在湖裏耗下去恐怕他也撐不了多久。
隨著速度的加快,對岸的東西終於變得不再那麼神秘,方才鋤生無法看清的東西如今也勉強可以看出個大概了,但那絕對不是什麼鋤生想要看到的東西。
那根本不是什麼小山坡,那是一座屍山。
一座由人骨堆砌而成的山。那些骨頭早已七零八落,唯獨那些零散的金盔鐵甲還能勉強告訴後人,這些人曾經是軍人。隻是模樣早已腐鏽不堪,難以斷定究竟是哪個朝代的軍服,又為什麼會死在這個地方。
而鋤生也隻能慶幸那些曾經活著的人如今早已化為森森白骨,否則他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景象隻會讓他更加惡心。就算他拚命的告訴自己已經見過了很多屍體,但如今這數量卻是他前所未見的。
湖底、岸邊都是屍體,這裏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鋤生突然感覺自己不再那麼想要上岸了,他此刻隻想回去,回到自己的家,回到母親的懷抱裏。
但是父親好像著了魔一樣瘋狂地向前走,仿佛根本不顧忌那些神啊鬼啊一類的東西。
鋤生感覺,父親好像有著他自己的目的,隻是這目的從未和鋤生講起,而且從母親的行為來看,她也是知道其中緣由的,隻是出於什麼原因沒有跟自己說起過。
正想著,鋤生卻發現岸邊有些什麼不對的地方,隔著水麵上的霧氣,鋤生看到好多大小不一的木筏子,而其中有一個筏子上麵,還坐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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