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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城,比起天都的繁華,這裏更像是一個稍微人多了一些的西荒罷了。時夜從城東門入城,眼下所見的一切,都或多或少在天都或是西荒見過,但,時夜看著來往人們臉上的談笑,總有一種自己難以融入其中的割離感。不過,看上去,好像融入不到這樣生活中的人,不止他一個。冬花巷的巷子口擺著一張搖椅,搖椅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老者一身粗布麻衣,眼微微眯著。路過的人看到老者,總是下意識的繞開一步,就好像靠近這位老者會遇到什麼不幸的事情一樣。
沒有人知道老者是什麼時候開始住在冬花巷的,也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要躲著老者,他們隻是聽著一些風言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斷,這一點,似乎整個天下都是一樣的。也因此,冬花巷的住戶漸漸的都搬遠了,整個冬花巷的地價也低到不行。時夜沒怎麼思索,既然冬花巷地價不高,那倒不如自己先在這邊住下。大師姐所說的入世他不懂,本心上 時夜是真的很想離喧囂的人群遠一點,嗯,對於這位老者,時夜反而在內心升起一種無名的親近之感。
“一身氣運祭了龍脈,一族之人近乎皆葬那處,獨獨留這一子,氣運孱弱,十不存一。”在時夜住進冬花巷的時候,老者打量時夜一眼,渾濁的眼眸裏,隱隱閃過了一絲光亮,“若是有不朽氣,或能洞開他的修行之路。嗬……上一次,是不是也是太蒼的一個小子下山住在這附近來著……終歸是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幾日後,漸漸的跟附近的百姓多了幾分熟稔,甚至,每天早上時夜出來買包子的時候,包子鋪的王大娘還看著這小夥子精神不錯,像自己那參軍了的兒子,額外的多給時夜一個包子。時夜也開始理解人之間的感情大概是種什麼樣子,他知道王大娘多給他一個包子,同樣,在走的時候,時夜也總是悄悄地在王大娘的鋪子桌角多放兩文錢。不過說起來,時夜最常去的,還是那個老爺子那邊,跟老爺子一起曬曬太陽。
“這小夥子,看著真不錯啊,我那兒子最近也沒來書信,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啊,在軍營裏瘦了多少。”看著時夜坐到那老爺子旁邊,王大娘還是搖了搖頭,“隻是也怪,這好好的小夥子,怎麼那般木訥,偏偏好挨著那老爺子曬那大太陽,老氣得很。”
乍一看,時夜和那老爺子當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在時夜三兩下吃完包子之後,兩人都是躺在搖椅上,麵朝著東方的太陽,微微眯著眼睛,搖椅搖搖晃晃,活是一副悠閑的樣子。
“老先生,小子看到這冬花巷附近的人,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您,這其中,是有什麼緣故在嗎?”大抵是一起躺搖椅曬太陽的交情,時夜問出了這近半月來觀察到的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