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生老病死,無可避免,修者頓悟一夢千年。當今陛下終歸是為了天下人考慮,太多太多的舉措也讓道宗無從應對。就拿修行來說,原本各家都舍不得的法訣,陛下卻也是舍得,似是要這天下人,至少都要有個初境水準……”
“這不是很好嗎,若人人都有能力應對北海天險之中的神和太西洲的魔,那才是我人族一大幸事。”陸瀟一邊看著那走入春試會場的弟子,一邊同周鴻閑聊些有的沒的,“況且,天都給的法訣我也看過,似乎是一卷源術,轉修任何一家的功法都沒什麼問題。”
忽然,陸瀟眉頭微蹙,無他,時夜背著劍匣,終究還是在這一些與試人員之中過於突出了。不止如此,更引人注目的,還要屬時夜的修為和他的功底基礎以及年齡。年僅十五、開竅圓滿、根基深厚、劍法純熟,這幾點任何兩點結合起來都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但,一個人占據四點,這可就意味著這個弟子是需要搶的了。
“陸山主也好奇這時夜?實不相瞞,周某起初也動過直接將其收歸門下的心思,不過後來看還是算了,他也會有自己的選擇。”陸瀟如何不懂周鴻的話,這番話明著是說他周天尊想收弟子,實際上則是在表明,今天想要收時夜的人,不止兩教不止五座聖山,怕是連天都的三司也會下場來搶弟子了。
在這春試上憑著純熟的劍法,自身比之同齡人更為深厚的靈力,一場場比試下來,幾乎沒遇上特別棘手的對手,時夜看了一眼自己的名次,已經進入了前十。到這裏,時夜稍微有些不是很想繼續這麼比下去了,再比下去爭一個名次好像看著還不錯,但是對時夜來說,名次這些東西,好像真的沒有那麼重要。
“你好,我乃鎮北將軍府,大將軍秦瀚次子秦如烈,請賜教。”
“時夜,請指教。”
秦如烈應是學了秦瀚將軍的幾分神韻,手中長槍飛舞如龍,凜冽的攻勢之下,時夜手持龍藻多少有些招架不過來。這種感覺,時夜說不上來,但很不喜歡,他又偏偏不想這麼認輸,下意識的,手上的劍招動作愈發快了起來,從開始的不適應秦如烈的節奏,慢慢的轉變為與秦如烈勢均力敵。一方猶如熊熊烈焰,似要焚了眼前一切;另一方的勢則像是霜殺之後仍堅韌存活的白草。偏如白草一般倔強的勢,引得龍藻輕吟,劍在說:縱然麵對群魔諸神,我亦有一副不屈骨血,直至最終。
“龍藻,似乎是找到了最契合它的劍主。若是如此,此子將來若能安心成長起來,又是我大周一大幸事。定叫太西洲與天險兩方付出代價!”比起其他各宗,太蒼和道宗對神與魔的恨意,已然刻進了自己的骨子裏,同樣二人也在時夜身上看到了此前從未見過的毅力,不由得感慨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