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無聊”趙祁一邊用還掛著水珠的維他命放在柌薏言課桌的桌角上，水珠順著杯壁慢慢滑下來，滴在桌上。
柌薏言從桌箱裏抽出一張紙擦了擦易拉罐上的水珠，又擦了擦桌上的水。把正做著的卷子拿開了一點，拉開拉環喝了一口。
“沒去打球啊？”
“去了，但沒場。”趙祁一邊應著一邊從桌箱裏掏出一堆卷子。“幹嘛呀這是，老杜什麼時候發這麼多卷子?”
“你打球的時候，他還說晚自習要講”
“發這麼多怎麼寫的完?”趙祁仰天長歎。
“你剛才說沒場?”
“嗯”趙祁不滿的悶應一聲。
“今天沒拖課，按道理來說應該有場啊”
“複讀班那群小子可能換成體育課了吧，剛打下課鈴他們就在那了。”
“你不打也好，正好你作業也沒寫完”
趙祁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七八張卷子，像是對峙，僵持一會又對著柌薏言“我不想吃食堂我們一會出去吃唄”柌薏言把桌上散亂的卷子理好放進桌箱裏，把眼睛取下來放進眼鏡盒裏。
“你跟小林去吧，我媽剛剛給我發消息叫我回家吃”
“阿姨回來了？”
“嗯”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跟我說”
“剛剛..現在不就在跟你說嘛？”
趙祁轉著筆“算了，我也不去了，我還是吃食堂然後回來把卷子寫了吧”
“走了”柌薏言把掛在椅子靠背上的校服外套拿在手裏，跟趙祁打了聲招呼就走了。趙祁還在教室發出對人生的疑問。
剛入晚春，天氣還是有些涼意的，但是柌薏言還是穿著單薄的校服短袖，外套就掛在手臂上。
“喂，媽”
“薏言啊，你出校門沒有”
“剛剛出來，在萬江路這裏等紅綠燈”
“昂好，好，你回來路上慢點昂，小心看路”
“嗯，綠燈了，先掛了”
手機調成靜音放進校服外套裏，紅燈還有12秒，職校小子在身邊吞雲吐霧著，下意識往包裏摸，還有最後一根，但很快就鬆開了，這樣回去味道很大的。
老式居民樓在飯點相對安靜，鑰匙在鑰匙孔裏轉動的聲音還是有點動靜的。
打開門的不是鑰匙，是一個笑容慈祥，紮著低丸子頭頭發別在耳後係著圍裙的婦女。
“薏言，回來了？”溫淑婉退後一步讓柌薏言進了門，柌薏言一邊換鞋一邊把門帶上。“薏言，怎麼沒帶書包”
“有晚自習，吃頓飯就走沒必要”
“啊是是，哎，媽上年紀了，記性不好”這句話溫淑婉是對自己說的，她喃喃說完又叫柌薏言先去沙發上坐著，飯馬上就好了。
柌薏言答應著看著溫淑婉進了廚房就回房間了，把外套搭在椅子上，準備拿兩支替換筆芯，剛打開櫃子溫淑婉就來敲門。
“門沒鎖的”
溫淑婉把門推開“吃飯了小言”
“好”
柌薏言跟著溫淑婉出去，到飯桌那沒有坐下，給溫淑婉和自己盛好飯才坐下開始吃。
溫淑婉從小到大都是教育柌薏言吃飯時不可以說話，不可以看別人的碗，不可以盯著一道菜，所以吃飯時兩人沒有交流。
吃完飯柌薏言主動收起碗來。溫淑婉看見他係上了圍裙準備洗碗連忙走進廚房把他帶出來。
“小薏你別洗，我來，你不是還要上晚自習嗎？你快去吧，別遲到了。”
“嗯”柌薏言看了眼時間，確實差不多了，晚些應該就趕不上了。
柌薏言在玄關處換鞋，溫淑婉從房間裏拿出他的外套地給他。
“什麼時候走?”柌薏言沒抬頭，這種事情一年要問三四次，既然已經習慣了分別就沒必要難過。
“晚點我洗完碗就走了”
“怎麼去?”
“我已經買好高鐵票了，九點的”
“嗯”柌薏言換好鞋站起身，高出溫淑婉一個頭，拿好鑰匙揣進包裏。
“抱一下吧，好久沒見到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