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眼眸裏帶著不安，不時的暼向門口。
“瀾瀾啊，你真不要媽媽了嗎？”
“是你不要我了。”林瀾冷漠的回道。
“不是！你到底別扭什麼啊！你爸爸他真的改了！”
“你是他孩子，他能不疼你嗎？”
“再說了，你不要他，難道也不要媽媽了嗎？”
“你不記得了嗎？小時候你爸打你，都是我護著你，還有你大半夜發起高燒，是我背著你去的醫院，中途摔了一跤，到現在腿上都還有疤。”
林母一邊說著，一邊將褲腿卷上來，眼神希冀的看著女孩兒。
林瀾順著視線看過去，看著林母的腿，似乎也想起了以前，一雙眼裏也帶著恍惚。
林母也看出女孩兒的表情變化，麵上一喜，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瀾瀾，以後我們一家人好好生活，你爸這些年也不容易，我跟他對視頻，他瘦了很多。”
說到這裏，林母的眼裏也透著心疼，放在林瀾眼裏卻隻覺得諷刺。
林瀾輕輕的抽出自己手，眼眸裏都是疲憊和無力，“這些話你已經說了無數次。”
“我覺得我也還了吧？”
“我小學就主動承擔起家裏的家務活，每天放學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做飯。”
“初中時候你被那個男人打，我護著你，拚命的拿嘴咬他，用凳子砸他。”
“高中時你被打，我終於忍不住報警，警察叔叔們也告訴你不要怕，他們會幫你，但你不願意，你拒絕所有人。”
“我也考上了大學，我以為我可以逃離這個家，但沒想到聽到要被嫁人的話，我連夜跑路，沒有學費，連大學都上不了。”
林母眼裏也有愧疚和羞愧，伸手摟住女孩兒。
林瀾沒有反抗，自顧自的繼續說，“跑出去時候我剛成年，這些年我從來沒跟你說過我過的多難。”
“一個月一百塊我是怎麼過的，在外地租房租最差的，抽屜裏都是蟑螂我又是怎麼克服的。”
她出去的前兩年，根本沒跟家裏聯係過，就怕自己被抓回去。
直到遇見了一個姐姐，是她工作地方的老板。
姐姐心疼她，可憐她，幫她租房子，教她在社會上怎麼和別人相處的道理。
她開了網店，磕磕絆絆的也是做了起來。
“我有能力後，我從來沒告訴你我過的多苦，我隻是告訴你我有能力養你。”
“在他打你的時候，我雇了一群人幫忙，帶你強製性離了婚。”
“到現在又過兩年了，我給你買了房，買了車，甚至還請了保姆。”
“所以，我還欠你嗎？”
女孩兒的一聲聲質問，林母現在隻覺得自己的陰暗麵都被剝開，讓她抬不起頭。
【土豆教主：之前那些說人家不孝順的人呢？？我就想問問這種父親你們也上趕著孝順？】
【慢吞吞：表麵上母親也很可憐，實際上怎麼不算和父親一起壓榨孩子呢】
【晚風：確實，因為隻想著順從，從來沒想過反抗和改變，哪怕機會擺在麵前】
……
“林媽媽，你知道你女兒自殺過嗎？”薑詞突然問道。
哪怕聽著女兒的控訴，林母眼裏也隻有愧疚。
到現在她也沒有堅定的選擇過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