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季北清從寂陰山回到寂陽山的季家,已是深夜。
他緩步踏入清院,月亮就似有所感地將自己的光芒照到這通往住處的小路上,為他照亮前進的路。
石磚鋪成的小路上映著兩旁竹子的影子,它們交錯在一起,就像朋友一樣手牽著手,這時晚風吹過,讓它們歡快地隨風搖擺。
“主子!”竹蘭的聲音響起,季北清抬頭望去,而這時他的眼帶已經不再蒙著他的眼睛,正被他握在手裏隨風而起,他看著自己兩個護衛那焦急向他跑來地模樣,笑著說道:“竹蘭,我想吃梅花糕了。”
月光正好,群星擁月,短暫地寧靜也可以讓人暫時放下煩惱。
次日,季北清難得睡了一個好覺。雖說昨天才剛受罰,但季北清何許人也?沒吃到自己想吃的梅花糕就把偷吃了的無欲罰了一頓,哎,心平衡了就睡了好覺。
無欲表示,再也不亂吃了。
“好久不見啊!!”此時一聲歡叫讓正在靜院處理事務的季北清抬起頭看向門口,此時的季北清已經把眼帶摘了放在一旁,那一雙好看的眼睛就看見了一位穿著青色衣服腰佩白玉的人站在門外正笑著看他。
這人長著一張精致的臉,臉上的那雙桃花眼仿佛含著千情,勾人心魄,修長的身姿,如千藝樓裏的藝姫們一樣讓人浮想聯翩。
在那白皙的手指中握著一把同樣精致的扇子,正一下一起地為自己扇著風,在扇麵上畫著一棵桃花樹,桃樹中有幾片桃花飄然而落,恍若現實。
而那人則一副淡定自若,悠然自得的樣子。仿佛來靜院就和去自己的院落一般。
季北清看見了也隻是淡淡一笑,隨即起身拿起眼帶遮住眼睛,便與那人一同向對方走去。
“令狐天鈴,我們離上次見麵也隔不了多久吧。”
季北清與令狐天鈴走到中間後對立而站,兩人都是把笑容掛在臉上,可一個看上去就像有無數的情絲構成了那笑,使人忍不住心動,而另一個則是將溫柔與善意凝結成了那笑容,讓人放下戒備。
“哪有啊,我們已經有近百年沒見了。”令狐天鈴收起扇子一本正經地說到,“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看看咱們已經有八十年……不對,是九十七年沒見了,所以你不想我?”
“不想,謝謝。”季北清很不客氣的說道。
“什麼?我如此思念你,你竟不想我?”令狐天鈴一邊往季北清那走,一邊故作傷心地開口,“我對你的思念就同那奔騰不息的長河一般,而你卻如凍結的河流一般讓我心碎。好傷心……”
季北清也毫不客氣地側身躲過令狐天鈴的擁抱,微笑著說:“不好意思,你的思念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隻想睡覺。”令狐天鈴因為沒抱到季北清有些小傷感。
但,很快他便恢複了過來。
“上次你讓我查的事兒有結果了。”令狐天鈴賤兮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