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中,常季麵色饜足的躺在毛皮軟床上飲了杯酒,他的身旁還躺著一渾身是傷的半大孩童。
觀其狀態,已然沒了氣息。
這時,帳外有人稟報。
“公子,南邊來信!”
常季起身拾起單衣。
“來人收拾一下。”
話落便有下人進帳將稚童的屍身抬走。
常季坐於躺椅之上看了下兩封信件,隨後輕聲低喃著。
“有趣,實在是有趣,這不聽話的老老實實,該聽話的卻……”
話未說盡,便又低頭思忖了半晌。
“既如此,那便由著你吧,雖不知這些年你所圖何事,本還想著留條退路,如今看來…棄子便真的棄子吧!”
說完又較有興致的再次看了看第二封信,瞧著那變幻的表情,一時間竟是讓人分辨不出到底心態幾何。
又過了半晌,常季這才又倒了杯酒自飲。
“原來是你這小東西!”
言罷,常季將信件丟至一旁,卻獨獨留下一幅畫像,隨即玩味的擺弄著酒杯,眼神中滿是貪婪。
“還剩幾隻?”
送信之人聞言想了下。
“公子,羊圈內還剩一男一女兩名稚童!!”
常季聽後閉上雙眼變態的對著畫像深吸了口氣。
“都帶進來!”
送信之人卻急道。
“公子,咱們的動作…突厥人已有察覺!若是……”
聞言常季打斷。
“放心,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他們其實心知肚明!隻不過沒得選罷了!”
“快帶上來!本公子快忍不住了呢!”
說完舔了舔嘴角………
辰時正,眾人隨等待多時的何初建行至百兵門主院唯一一棟二層建築,聽雷閣。
一路上都有身著同款門派服的弟子站在兩側,觀其氣度而言,完全不是次院弟子以及聞武前些日探查的那般懶散狀可比!
隨後便見一身錦袍玉冠的胡勇慮行至階下,朝著身著紅金蟒袍的寧燁叩首道。
“胡勇慮叩見穆王殿下!草民因才出關,所以沒能第一時間下山迎接!還請恕罪!”
寧燁見狀語氣淡然。
“起來吧,本王今日既應邀前來,入鄉隨俗便好!”
言罷餘光看了眼聞武,隨後帶著暗六先一步入閣。
胡勇慮聞言起身剛要謝恩,結果發覺對方已經走了,當即有些尷尬。隨後朝著眾人抱拳道。
“胡某瑣事纏身,故沒能親自相迎!還望諸位見諒!”
說完又側身抬手道。
“裏邊請!”
各門派長輩相繼客套著進入閣內。
聞武在路過胡勇慮時,鼻尖輕嗅了下,便敏銳的察覺到對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氣以及…金不煥的味道。
隨後佯裝沒站穩的倒向了對方。
胡勇慮本是還在看向後續的門派眾人,這時見到一遮眼女道童倒了過來便抬手輕扶。
“這位小道長可是守虛教的?還請小心些!”
聞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味道後,便麵帶歉然的對著胡勇慮另一側行了個道禮。
“小道雙眼有疾,給胡門主添麻煩了。”
說完又很膽小的走向另一個方向。
胡勇慮見聞武看著空氣道歉,先是一愣,隨後又見對方走錯了便忙道。
“小道長走錯方向了!”
這時靳澤晟嘴角抽了下,隨後輕喚。
“靈虛!師叔在這邊!”
聞武聞言佯裝尷尬的跟了過去。
眾人見狀一懵,這守虛教帶個瞎子來作甚?不過這小道童長相倒是不錯,就是可惜是個瞎的!
隨後待眾人盡數進入閣內落座後,胡勇慮便行至過堂中心。
“還請穆王殿下上座!”
寧燁聞言推辭道。
“本王在此就好,胡門主自便!”
言罷自顧自的端起茶盞,顯然是不想再多言語。
而胡勇慮見狀還要再請的時候,便見門外行來一弟子道。
“門主,蒼國三皇子攜晉國三皇子以及文先生到了……”
胡勇慮聽後思忖了下,不等他抬步去迎接,便見貴氣逼人的王旭隻身緩步走了進來。
這一身行頭與那往日極為相反的氣度看得聞武…果然人靠衣裝…這貨人模狗樣的還真有王爺那股子派頭了!
“本王有事來晚了!還請胡門主見諒!”
胡勇慮見狀麵色有些不自然的直接行了個江湖禮。
“安王說笑了,胡某雖不是蒼國人士,但也久聞安王殿下的賢名!這句‘見諒’擔不起呀!”
王旭聞言拍了拍折扇,隨後行至寫有蒼國字樣的座椅前,衣擺輕撩,正坐於上。哪還有平日裏那副不正經的模樣?
看得相熟幾人均是有些想笑。
而胡勇慮在與之錯身之際卻是微微一怔,隨後低下的眉眼間不知在揣摩些什麼。
可容不得他多想的是,文澤泰帶著……男裝的陸檬以及小童裝扮的文檸也在這時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