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十三年,六月十八,漢都城上空烏雲密布,雷聲隨之響起,氣象異變。
西邊立灣村子傳來陣陣慘叫,女人尖銳的聲音經常發生。
“阿茶,快跑!”
“啊!!”伴隨尖叫聲一道紫色閃電劃天而過,瞬間照亮堂屋。
堂屋角落蜷縮著一個女孩,眼前的男人麵露慈祥手上動作卻不曾停止,女孩突然就開始尖叫,嚇男人出去再次確認堂屋是否還有人,今天男人一家都去收貨去了,家中就留他們二人。
“爹……”
“阿茶叫什麼叫?乖!快過來,爹給你好東西。”
男人轉身回來笑眯眯心道:傻子瞎叫什麼東西。確認無人之後更加肆意直接將腰繩一鬆往前撲過去,被喚作阿茶的女孩瑟瑟發抖下意識的將男人猛地推開,自己瘋狂的爬下床,但終將是小姑娘很快就被男人抓住了衣裳,阿茶奮力掙開,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屋子。
狂風驟起,暴雨傾盆。
阿茶緊揪棉衣頭也不回的跑著,村中小路泥濘不小心腳下一滑直接摔進田地翻滾幾下腦袋磕到石墩上,昏迷之際一個人影晃過。
“阿茶!!”
外麵暴雨阻擋男人繼續追趕,“破娘們,人傻了反正都是要嫁人倒不如給老子快活一把居然還敢跑,看回來我不收拾你,呸。”
片刻雨漸停烏雲散去。
躺在破屋的少女瞬間睜開雙眼,一抹冷冽的寒光閃過無人察覺。
“嘶~疼死我了。”
厲語刃摸著額頭,疼痛感被無限放大,好半會沒有緩過來。
這是在哪?嘶~厲語刃痛苦的小聲呻吟,額頭有簡單包紮,自己躺著的地方旁邊還有火堆難怪她沒有感覺冷。
她依稀記得自己剛吃過晚餐準備回房睡覺,畢竟她連續幾天與劉董事那個老男人在周旋,難道那瓶酒裏被下料了?該死,劉健那個老狐狸居然因談不攏給自己下死手!
周圍空氣散發著淡淡臭味,厲茶嗅了下自己的衣裳差點沒有嘔吐,泡過水的衣服再經曆烘幹更是餿不可聞。
這時厲語刃臉色一白,腦海中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撲麵而來。
“娘!”
“快把她拉走,別給夫人察覺了。否則你我都死罪難逃。”
這段對話在記憶中格外清晰,原主叫林茶,是立灣村的林家的五姑娘,她上麵前三個姐姐都已經嫁人,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親胞弟以及兩個姨娘所生的三個哥哥。
按常理不可能全家就出了她一個傻子,在家中受盡欺辱,連唯一比她小的胞弟都瞧不上她。
然而這麼多年的辱罵毆打讓林茶更加膽怯,但不知為何就在剛才麵對父親的歹念卻膽子大了一回,奮力掙紮,可惜事不逢時還是難逃一死。
厲語刃摸著自己的額頭還在齜牙中,不知道是誰包紮的如此簡陋,她稍碰一下布條就搭落下來。這樣錐心的疼痛對於她這樣怕疼的的人說算上是萬酷之刑了。
她抬起手來,這充滿疤痕的肌膚哪像少女的雙手。
阿茶你的慘死,我無法幫你複活,但那些欺你辱你之人,我必要他們生不如死!厲語刃輕拂右手摩挲著這些傷痕眼神微寒。
“阿茶,你醒來沒有?”破屋外傳來清脆的男娃音。
厲語刃警惕的看向門外:“元粒。”
元粒是林茶撿來的小孩,一直在這個破屋子偷摸生活著,這麼多年過去了村裏沒人知道還有一個小孩。
厲語刃剛想再說什麼,突然一口鮮血充斥喉腔,她猛的咳嗽起來,而從醒過來之後她就聞到空氣中彌漫著淡淡酸味。
“元粒,你聞到什麼味沒有?”
元粒看著阿茶口噴鮮血著急的不分東西,他可沒時間關心什麼空氣裏的味道。
“哪有什麼味道,阿茶要不我給你的叫大夫去。”
他破衣裳裏裹著幾塊碎銀。
厲語刃看元粒多少有點複雜,這個孩子身世成迷,隻是她隨手撿來的,從那之後就一直跟著自己,而這次林茶的反抗估計聽見元粒的呼喚神誌一瞬間清醒。倘若是這樣記憶裏最初的對話是林茶清醒時候的記憶,那個夫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