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靈學說話學的很慢。
但好在春庭耐心足夠，一遍不會就兩遍 兩遍不會就三遍，如此循環往複，終於在斷斷續續教了鳳靈兩年多後，堪堪將鳳靈說話的技能點亮。
魔種於去年被春庭找到並帶回去教導，而他這裏這個……
這個和魔種的區別大概就是更好教一些，更可控一點。
他午間回到寢宮時，鳳靈已經坐到了梳妝鏡前等著他。
春庭認命。
他有些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麼混成鳳靈的侍仆的。
這件事情，一直到死那天也沒想通。
他最後覺得，或許是這萬年的歲月中，這個小東西的到來打破了他的平靜，帶給了他許多新奇的經曆吧。
———
神界，魔族領地內。
界壁已經被破開了一條口子，天族的將士裏三層外三層地將鳳靈圍在中間，呈保護姿態。
業火紛飛於她身邊，牢牢地黏在界壁上，不停地灼燒著，將裂縫撕大。
快了。
很快，春庭交給她的任務就能交差了。
鳳靈的唇邊浮現一抹肆意的笑，在場之人都能感覺到她心情很好。
界壁被越撕越大，魔界的氣息也已開始泄露，然而，變故也就出現在這一刻。
鳳靈猛地抬眸，愣愣地看著還差那麼一點就要被她徹底撕開的界壁，眸中浮現迷茫和痛苦之色。
“小姐，您怎麼了？”
下方為她列陣的天族將士看著停滯在周邊的業火，高聲呼喊著詢問鳳靈情況。
鳳靈卻沒有理他們。
春庭……春庭是個大壞蛋！
小姑娘想到這，不知道多久沒在掉過眼淚的鳳眸慢慢開始濕潤。
打破界壁，要的不止有業火，還要……還要她獻祭出自己除神魂外的所有……
可那是春庭啊……
或許……或許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她出生起就不受喜愛，名字是草草取的，吃穿用度磕磣的不像話，可她還是愛父王和母後。
直到三歲時，母妃親自抱著她將他丟入深淵之下，他又知道了恨為何物。
她那時甚至尚在繈褓，若無血脈和業火一直護著，甚至無法活到妖神飛升將封印打破。
可是他們還是狠心，知道她未死，母妃又將她神魂丟入忘川。
十八層地獄爬的何其艱辛。
後來她複仇時遇到了春庭，春庭把她帶了回去，覺得她不是個正常人，於是教她正常人是怎麼活的。
春庭對她太好了，讓她忘記了她是個出生就預示著不祥的人。
算了，這樣也不錯。
鳳靈升息口氣，周邊的業火重新開始閃爍跳躍，然後紛紛往界壁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