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陳伍。”
“性別。”
“……男性、生理上具有男性特征的男性、認知上為男性的男性、沒有改變性別的男性、沒有改變性別打算的男性、取向為異性的男性……”
“停停停，你這都是什麼玩意兒？你在跟我開玩笑？”
“醫生，是你先跟我開玩笑的啊！”
正在問答的兩人同時沉默。
片刻，
穿著一身白大褂的年輕男人輕咳一聲：
“我這是嚴謹的問題。”
“那我也是嚴謹的回答嘛！”
兩人再次沉默。
醫生口中傳來了明顯的磨牙聲音：
“好好好，下一個問題……請詳細描述一下自己的症狀。”
“詳細？”
坐在醫生對麵、看上去同樣年輕的陳伍，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要有多詳細？”
“越詳細越好……”醫生一邊說著，一邊在自己捧著的文件夾上認真書寫：“你說得越詳細，就能為我診斷你的病症提供越多的依據。”
“好吧，不過你得等我想一想。”
陳伍眼珠上翻，似乎在認真地組織語言。
沒一會兒，
他便再次開口：
“醫生，我感覺我有很多問題，但我不知道哪些算症狀。”
“你先說。”
“每到早上我就感覺我的四肢不受控製，眼皮也睜不開。我想起床，可我的身體卻感覺被壓在床上似的，動彈不得。”
“這個症狀是每天都會發生嗎？”
“也不是，一般當我玩了一晚上的手機就會出現……嘶，醫生，我這個症狀是不是因為手機輻射造成的？”
“這個不算症狀。”
“哦，那我每天看手機走路的時候總會摔跤，這算是被手機輻射了嗎？”
“倒黴而已。”
“醫生，我每次洗完澡照鏡子，我就認為我是這個世界最帥的人……”
“你配嗎？”
“醫生，這幾天我的手部和頭部脫落的角質層細胞明顯增多……”
“多喝水，還有，你要是再說這種廢話浪費我的時間，我不敢保證接下來你的身體會不會出現新的症狀。”
“好的醫生，您先把石頭放下，等我想一想。”
陳伍沉思一番後，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那……醫生，我總覺得身邊的人不是人，這個算嗎？”
“哦？不是人？那是什麼？”
“就是……詭。”
“……”
醫生停下寫字的筆，抬頭看著陳伍，一副“你是認真的嗎？”表情。
陳伍肯定地點點頭：
“而且，我總覺得它們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什麼目的？”
“最開始我也不明白，直到最近我發現了，它們接近我肯定是覬覦我的帥氣！
醫生，您先把石頭放下，聽我說完……
就是，借屍還魂您知道吧？我覺得它們接近我肯定是想奪取我的身體，畢竟我的帥氣是肉眼可見的……哎醫生，您先把石頭放下！”
醫生連著做了幾個深呼吸，捏緊的拳頭鬆了又緊，最後一臉猙獰地將診斷報告寫完：
【患者主訴……具備典型的被害型妄想性障礙，症狀較輕。
治療建議：……】
寫到這，
醫生抬頭又看見陳伍那張臉，額頭青筋頓時又凸了些，毫不猶豫地拿筆重新寫下：
【具備典型的被害型妄想性障礙和自我認知障礙，認知障礙症狀嚴重。
治療建議：放棄治療】
“認知障礙症狀嚴重”幾個字，明顯加粗，幾乎要把紙張戳破。
“醫生，你給我開的什麼藥？我要吃多久？”
陳伍湊過來，想看看醫生寫了什麼。
後者連標點符號都放棄了，直接將文件夾往胸口一按，站起來徑直往外走去：
“好好生活！”
留下這麼一句話後，醫生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當醫生走後，
陳伍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心念一動，他的視線裏浮現出一個簡單的黑白界麵：
【姓名：我耕地凶得批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