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徒兒——”
破舊的道觀裏,蓬鬆花白的頭發,身穿褪色道袍的老者,手裏拽著一顆油紙包裹著的丹藥,興奮的喊道。
青年正拿著鋤頭,躬身鋤地,雙手雙腳沾滿黃土。聽到叫喊聲,無神的雙眼乏起一絲亮光,應聲道,“在這鋤地呢師父。”
說罷,把鋤頭往旁邊一丟,拍了拍青袍上的黃土,走向道觀。
“這糟老頭又搗鼓出什麼丹藥?”
石韋邊走心裏邊想著,他在末世重生回異界,便在這具身軀上,好巧不巧,這人跟自己前世同名同姓。
這破舊道觀裏的瘋癲老道,聽周圍山下的村民說是煉丹吃藥修仙走火入魔,吃錯藥,神經變得不正常起來。
偶然之下,收留在逃荒的石韋為徒,發現他具有靈根藥體。故而以後煉出的丹藥,都先讓石韋試藥。
“徒兒,徒兒阿。”老道匆匆跑來,氣喘幾口,急忙說道,“快些,快些試試為師新煉製的聚氣丹,看看效果。”
是的,這片大陸,或者說這個世界,不像石韋所在的末法時代,可以修煉修仙。
“師父,您這是又搗鼓什麼玩意。”石韋接過油紙包著的小藥丸,整體呈棕黑色,有點像自己前世吃的金莎巧克力。
放到鼻前問了問,說不出的藥香,不衝鼻。
石韋問道,“師父,聚氣丹不是那些大門派才有嗎,靈藥,煉製手法都被他們壟斷了阿。”
“哈哈哈。。。”老道撫摸著下巴山羊胡,笑道,“為師之前可是門派裏麵管藥園道童,隻不過偷吃了些許聚氣丹,被逐出師門罷了。。。徒兒,快些嚐嚐,然後告訴為師感覺如何?”
石韋撇了撇嘴,他那些破事,周圍的村子情報係統都知道了。還不是在煉氣期時,勾搭師母,偷學煉丹,違門規,以下犯上,最後被逐出師門,在外漂泊十餘年。
“師父,不是我說,您煉的丹,有用嗎。”石韋苦笑道,之前每次吃完他的丹藥,不是要躺上好幾天,就是上吐下瀉好幾天。要不是他具有靈根藥體,有著天生不怕藥性,毒藥性質,可能墳頭草都兩米高了。
“啊,啊哈哈哈,徒弟啊,你瞧你這話說的,為師不也是看中你的藥體嗎。”老道尷尬的笑了笑,摟著石韋的肩膀,拍了拍,說道,“要不然,你回去在床上再試?為師可不想一把老骨頭還要拖著你這年輕小夥走大老遠回道觀。。。哎喲,我這老骨頭噢。。。”
說著,還假惺惺的錘了錘後腰,仿佛剛剛在山路間飛奔的不是他一樣。
“徒兒我啊,還是等回去再吃吧。”石韋重新包好丹藥,揣進懷裏。抬頭看了看昏黃的天空,說道,“師父,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做晚飯吧。”
“好好好,徒兒,你吃了藥記得跟師父說阿。”
老道滿臉堆笑,他雖說有時不靠譜,像個神經質,但是關於修煉,他似乎就可以無限量寬容石韋一樣。
“好的師父,沒問題的師父。”
石韋笑道,他雖然是靈魂穿越過來才幾天,但是這身體的記憶他也是繼承了。這身體的原主人好像因為一次試藥,死了。而自己前世。。。
算了,不想了,既來之則安之。
石韋這般安慰自己,朝破道觀走去,準備晚飯。
飯後,石韋躺在床上,手裏看著那顆丹藥,把玩著。猶豫著要不要吃下去,畢竟這身體的前記憶,他可是吃了不明丹藥死了的。
“吃,不吃,吃。。。”
就在石韋猶豫不決的時候,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伴隨著一聲甜甜的話語傳入石韋耳中。
“石韋哥哥,睡了嗎?”
窗口那,小心翼翼的探出個紮著高馬尾的腦袋,白淨的臉蛋,杏眼瓊鼻,幾縷發絲被晚風吹散。
蘇合香抿著小嘴,大氣也不敢喘,看向石韋這邊。從十幾年前老道帶著石韋過來,貪玩的她就和石韋打好關係,時不時躲著老道過來找她的石韋哥哥玩。
她可是知道,這老道的臭脾氣,一心為了成道成仙,天天搗鼓著不知名的丹藥,藥材,據說還因為試毒,死了好幾個徒弟。
“蘇合香?你怎麼來了?”
石韋起身,把燈盞罩拿開,整個房間亮了起來。
“嘿嘿,這不,無聊睡不著嗎,找石韋哥哥玩會。”
蘇合香笑著,眼睛眯成月牙,兩個小酒窩笑起來甜甜的。
石韋輕手輕腳走到窗台邊,左顧右盼,發現那個老道沒醒,悄悄地打開門扣走了出去。
晚上山裏的月亮很亮,像是給這一片地,穿上一件白紗衣。
“合香,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臭老道的神經質,萬一突然發瘋呢?”石韋拉著蘇合香的小臂,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小聲說道。
他這前世記憶可是見到那老道發瘋的場景,雖說老道隻是煉氣期,但是,一人,一佩劍,殺光十幾名弟子。
渾身是血,就連天上的月亮也像是被血浸染。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不然也要把石韋這個靈根藥體一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