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但凡傳到了他那,哪怕是他親眼見過的,從他嘴裏說出來,可信度也隻剩下了三分。
甚至在造謠無邪方麵,更是一騎絕塵,本人聽了都覺得離譜的程度。
“死胖子,你說話能摸著良心嗎?老子幹了什麼事,你他娘的不清楚啊!”
無邪沒好氣的回罵道。
什麼血洗十八家盤口,外麵敢傳他也敢說。
不對,他現在懷疑,外麵傳的就是這死胖子透漏出去的。
他隻是帶著人去霍家和解家的盤口按照名單拿人。
有反抗者與名單上的人同罪,如果乖乖被抓,還能少受點苦。
要是拚死反抗,那也是打死不論的。
再加上他帶的人都是長沙的,跟四九城裏的土夫子,很少能有直接沾親帶故的。
甚至這群人一開始也隻是以為自己是來這裏盯住霍家,保護霍秀秀的,直到真正的行動開始,他們才被告知今天要做什麼。
這點很像條子們的跨區執法。
但效果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等一的好。
至少目前在四九城裏,已經聽不到任何有關關根的傳聞。
就算是有心之人想要打聽,也會被人閉口不言。
除非,得加錢!
這也算從另一種意義上篩選了能聽到這個消息的人。
小魚小蝦從來都不是他們的目的。
隻靠這群人,哪怕用盡了他們的全力也找不到被抓走的關根。
但現在這群有心人可不一樣。
而經此一事,霍家和解家內部也是空前的和諧。
就連有些小心思的人也短時間內按耐了下來,生怕下一個被清算的人就是自己。
換句話說,現在霍秀秀,解雨辰和無邪中,最忙的人反而是無邪。
“小哥,你現在能想起來多少?”
應該是最忙的大忙人,此刻在解雨辰的別墅裏,對著眼前正坐在椅子上看天花板的張啟靈問道。
眼前的人隻是搖搖頭,沒說話。
無邪見狀也不氣餒。
“沒事,我們慢慢來,現在能把我們記住就已經很不錯了。”
無邪從張啟靈身邊起身,從冰箱裏拿了個酸酸乳打開遞給他。
張啟靈接過,沒什麼反應的直接開喝。
完全不管自己現在的形象看起來是怎麼樣的。
或者說在這段時間裏,無邪不管給什麼,張啟靈都會吃。
不管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隻要能吃都不會反抗。
讓胖子直呼好養活。
無邪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有些手癢,想現在拍下來,然後等小哥記憶恢複後拿給他看。
但他終究沒有動手。
還是不忍心。
小哥現在這樣的狀態,讓他隻覺得密密麻麻的心疼。
尤其是某天他和小哥一起路過一家便利店的時候,小哥的目光,在一顆糖上麵落了好久。
眼神中甚至透露著渴望。
那是張啟靈失憶這麼久以來,無邪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出來情緒波動。
無邪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是怎麼想的。
隻知道小哥現在隻記得一些小時候的記憶,其他記憶對他來說都是碎片,很破碎。
而小哥流露出來的渴望,在某種程度上又何嚐不是他小時候的一種縮影。
無邪衝進店裏,將裏麵所有的糖都買了下來。
然後一股腦的堆在了小哥的懷裏。
小哥在愣神,他眼裏的情緒在那一刻很複雜。
那是一種很想得到的東西,突然間全部得到的欣喜和不知所措。
還有,恐慌。
他看向無邪,像是怕無邪把這些東西給他後就把他丟掉。
直到,無邪剝開了一顆大白兔奶糖,塞進了他的嘴裏。
甜甜的奶香味在那一瞬間很大程度上撫平了他的恐慌,讓他的意識回籠。
“小哥,今後想吃多少糖,我都給你買。”
無邪看著他,十分認真的承諾著。
意識回籠,無邪從兜裏掏出一顆糖遞給張啟靈。
“小哥,要不要跟我回杭州?”
無邪覺得自己此刻就像個誘拐小孩子的怪叔叔,在利用糖誘騙可愛的悶油瓶。
把他拐到自己的地盤打黑工。
“嗯。”
張啟靈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讓無邪的良心此刻甚至有些發疼。
他可真不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