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個計劃從關根在費洛蒙裏給他留下的信息分析,已經在他一出生的時候就失敗了。
但消滅汪家這件事已經成了無邪不會拒絕,也必須成功的使命。
真是好大的一盤棋。
他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笑話。
他一直以為關根把他當成棋子,但從一開始,關根就是那個想讓他擁有自保能力,能夠提前掙脫棋局,成為執棋者的人。
他無法想象當初關根在沒有任何幫助下,得知事實真相時的絕望。
無邪隻覺得自己的心口好疼。
疼的快要裂開了。
他看了眼手上的腕表,脫力的跪坐在地上,眼淚開始不自覺的往下流淌。
明明情緒是最沒有用的東西,這件事他已經十分清楚了。
並且還把他用來教導手下的夥計。
但現在無邪還是難受的說不出任何話來。
他哭的傷心,像是要把這段時間內受到的所有委屈和絕望,在這一刻通通都發泄出來。
算計他的是他最親近的人。
能拯救他的隻有未來的自己。
迷糊間有個肩膀靠了過來,無邪抓著他的衣服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有手帕想幫他擦拭掉臉上的淚水。
卻越擦越多。
胖子拿著棺材裏的東西出來,看見的就是無邪蜷縮在張啟靈的身邊,哭的天崩地裂。
胖子想要說些什麼,他想問張啟靈發生了什麼?
張啟靈衝他搖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
胖子走過去在無邪的另一邊坐下,用手攬著無邪的肩膀在他的後背輕輕拍。
他不過就晚出來了一會兒,這外麵的天怎麼就變了呢?
無邪依舊在哭著。
他手上的腕表時間還在靜靜的走。
二十二點五十九分五十九秒。
秒針再次跳動。
二十三點整。
分秒歸零。
無邪的情緒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抹掉眼角的淚珠,從兩人的懷抱中起身。
收斂掉眼底所有的情緒。
“謝了,我好了。”
無邪對著兩人道。
他恢複了正常,認真的在開著的骨灰盒前拜了拜,把骨灰盒鎖好送了回去。
後麵的胖子看著無邪突然的變化,眉間已經皺成了一團。
他把目光看向張啟靈,張啟靈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無邪下去的那個盜洞,眼裏更是胖子肉眼都能看出來的擔憂。
“小哥,怎麼天真正常了,我反而有些害怕了呢?”
胖子自顧自的說著。
無邪下去的很快,不過幾分鍾的時間,他就從盜洞裏鑽了出來。
他平靜的撿起地上的鏟子給兩人遞了過來。
“小哥,胖子,來,把盜洞填了,我們回去。”
無邪見兩人欲言又止的模樣,直接把鏟子塞在了兩人手裏,自己率先開始給盜洞填土。
“天真,你確定沒事了?”
胖子還是不放心。
“好的不能再好了,放心吧,事情早幹完早安心,我在我爺爺的骨灰裏發現了一些箭頭,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他們有些眼熟。”
“等回去後我們可要好好研究研究。”
無邪手中的鏟子舞的飛快,不一會就填了不少土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