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光濟看了最後一眼夕陽,轉身沉入水中,用一種超脫常人的速度追了過去。
他路過的海水中結起了陣陣冰霜。
攔路的海猴子看見此時的光濟,就像是看見了什麼大恐怖一樣,怪叫了一聲,用著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四散離開。
禁婆快,光濟的速度更快,不過幾個呼吸間,光濟就在禁婆要把無邪拖下去的洞口處用小手抓住了禁婆的發絲。
冰霜順著禁婆的頭發迅速蔓延,禁婆慘叫一聲。
瘋狂的收回自己的頭發,順便也把被頭發纏住的無邪給丟了出來。
光濟繼續追著禁婆打,禁婆被光濟逼入了洞中。
關根和胖子率先追了上來,關根拿著氧氣麵罩就往無邪的嘴裏按,兩人迅速的拉著無邪浮出了水麵。
慢了兩人一步的黑瞎子則是追進了洞中。
關根和胖子剛一帶著無邪浮出水麵,海麵上就被扔過來了幾個遊泳圈和繩子。
是上船後接應他們的小哥。
胖子和關根立刻抓緊繩子帶著無邪爬上去。
好在無邪隻是簡單的溺水,在做完急救吐出嗆入喉嚨中的水後便蘇醒了過來。
胖子從船上找到了一個避光的鐵皮桶,二話不說的拎著桶就又跳了下去。
“光濟呢?”
無邪抓緊關根的胳膊,著急的問道。
“胖子已經下去救了,瞎子也在,放心吧。”
關根垂下眸子安慰道。
其實關根心裏也沒底,光濟是純陰體,按理說是見不得半點陽光的。
雖然他們此時看到的是夕陽,但夕陽也是陽光,這個時間段雖然是晝夜交替,可到底算得上是白天。
先前光濟身上冒的的白煙,還有他那潰爛的皮膚,都證明著哪怕是夕陽,對他的傷害也是巨大的。
更何況光濟那明明看起來沒什麼攻擊力,卻嚇退了海猴子,打退了禁婆的操作。
如果光濟一開始就有這樣的實力的話,那對抗蛇形水母的時候為什麼不出手?
關根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黑瞎子,希望他見多識廣的經驗能夠把光濟救回來。
好在他們在水裏憋氣的時間是一定的。
在經過了對關根和無邪來說都漫長的三分鍾後,胖子和瞎子兩個人從水麵上浮出來換了口氣。
沒等他們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兩人就再次沉入了水中。
“等著。”
小哥見狀拿起刀也跳入了水中,無邪想跳被還有一些理智的關根給攔了下來。
這次的三分鍾更加漫長。
水麵上再次出現了三個人頭,但是沒有光濟。
關根和無邪扔過繩子把他們拉上來。
三人都很沉默,麵對著滿臉希冀的關根和無邪。
胖子欲言又止的歎了口氣,走過來往無邪的手裏塞了個東西。
“天真,節哀。”
胖子拍了拍無邪的肩膀,從他身邊掠過走進了船艙。
無邪打開手心,手裏是個塑料包裝的糖紙。
正是他喂給光濟嘴裏那一顆水果糖的糖紙。
“什麼意思?胖子,你說清楚!”
無邪眼眶一紅,看著手裏的糖紙,覺得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沉甸甸的。
抓著胖子質問。
胖子欲言又止,張了幾次嘴,不知道該怎麼說起。
“徒弟,你別為難胖子了,這小粽子救你的時候就沒想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