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從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任何人死。
一旁的胖子看到無邪這樣,有些忍不住的出聲。
這他娘人命關天的時候,老關他娘的在搞什麼!
“那啥,你們要是都不行的話,就胖爺我來,當年胖爺我在下鄉插隊的時候給人納過鞋底,這道理都他娘一樣。縫合個傷口還是不成問題的。”
胖子看著一群人磨磨唧唧的樣子,翻出急救包裏麵的針線就要動手。
“別,胖爺,你放下,我來!”
無邪一聽這話也不糾結了,看著麵露驚恐的關根。
秉承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殺生但不虐生的原則。
毫不猶豫的選擇自己動手。
至少他動手,怎麼著都能讓關根體麵的死。
無邪心想。
而且關根剛剛不是還那麼硬氣的嗎?
怎麼現在就慫了,他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呢!
切。
無邪敢打賭,現在再借關根十個膽子,他都不敢讓胖子給他縫合。
不是他無邪看不起關根!
而是關根的膽子就那麼大!
但秉承著關根是病號,受不得再多刺激的原則,這些話被無邪吞進了肚子裏沒有說出來。
無邪走上前去,拿過急救包裏的縫合針線,一臉嚴肅的用僅剩的酒精消了毒,看著關根的傷口。
在關根鼓勵的眼神中,瞅好位置,默念著這是一塊豬肉就要往上縫。
“等會兒,先把麻藥打了。”
無三省緊急翻出來麻藥說道。
這他娘的兩人怎麼一個比一個虎,一個敢讓縫一個就敢上。
在一陣兵荒馬亂的消毒和場外的支援和指揮後。
關根的傷口終於被打了麻藥重新開始。
雖然這些麻藥不多,但可以降低再縫合時候產生的大部分痛苦。
“別急,就像你之前裝訂拓本那樣,一點點來。”
關根看著無邪,一點點的指揮著他怎麼對自己的傷口縫合。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不斷的滴落。
難以壓抑的悶哼和痛呼在無邪的耳邊不斷響起。
讓無邪的心理壓力在此刻空前的大。
哪怕他做了再多的心理安慰,不停的默念著這隻是一塊豬肉,在上麵縫個傷口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傷口處不斷溢出來的鮮血和手指能夠觸碰到的溫熱,無時無刻不在挑戰著無邪的神經。
世界靜的在此刻仿佛隻剩下關根那虛弱又斷斷續續的話語。
像是惡魔的低語,又像是天使的指引。
讓他的心反而沉靜了下來,隻專注於眼前的傷口,一點點認真細致的將它縫合。
然後轉到下一個上去。
無邪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個醫院裏,正在治療疑難雜症的泰鬥級主刀醫生。
旁邊站著的人都是他這次手術的護士小姐,和前來觀摩學習他高超醫術的實習生。
他們在這台手術上麵什麼主要的忙都幫不上,隻能被迫的瞻仰他在手術台上的風采。
他需要做的就是把最主要的手術給做好,其他包紮傷口擦汗的小事自然有人屁顛屁顛的給他收尾。
主打的就是一個泰鬥級的待遇。
要不是現在的環境不對,無邪甚至懷疑自己能在手術結束後收到鮮花和掌聲。
雖然事實是無邪在最後一針縫合完後,沒忍住的捂著嘴跑到角落裏哇哇的反胃大吐特吐。
沒有鮮花也沒有掌聲,大家一窩蜂的湧在關根的身邊幫他做最後的包紮和清理。
自己這裏則隻有胖子給他扔了瓶水過來,告訴他等下記得漱口。
便跟其他人一起商量著怎麼把關根給帶出去。
要不是他三叔現在正忙著給關根做最後的包紮和檢查。
無邪甚至懷疑自己能再挨這老狐狸一巴掌。
純純一個現實版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