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數百年來前來拜秦時山的眾人,有不少都要請他卜上一卦,凡經他手占卜之人,他說此人可入便當真入了南徼,他說不可入,便確實沒過那‘三台關’。
不過他也不是所有人都給占卜,問道為何,隻幽幽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
“之前便遇到這人,在這集市上也是個人物了,因為頗有些道行,眾人也不敢拿他怎樣,這人幫人占卜,獲得大量的錢財,救濟周邊的乞丐,儼然成了這附近乞丐的頭頭。”
儲雨看不遠處相互僵持的雙方,又道“眾人皆知這人的能耐,所以一般不敢招惹,這公子又是如何招惹這人了呢?”
“好歹眾人也喚我一聲‘流年先生’,公子向我卜卦卻不給銀錢,是何道理?”
流年先生話一出,周遭便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不是吧,看這公子的馬車甚是華貴,如何還克扣人銀錢?’
‘上午那小廝便仗勢欺人欺負了那小乞丐,如今呀,怕是這流年先生來做主來了。’
子楚才發現,那上午被踹的少年此刻正躲在不遠處盯著流年和那馬車前眾人的情況。
“二十兩銀子不多不少,已經給過先生了才是。”
隻聽馬車內傳出淡淡的語調,隨即就見那馬車簾掀開,走出一位青衣華服之人,此人手執一把玉石鑲嵌的紙扇,一個甩手,那扇子上顯現出‘清風灑蘭雪’幾字。
流年先生看著麵前這人,淡淡的咦了一聲,道“你不是上午那個人!”
流年先生語畢,才想起上午那仗勢欺人的小廝也確實不是麵前這幾人的模樣,不過那馬車卻是與上午那人的馬車一模一樣,自己竟然是認錯人了?
那公子在小廝的攙扶下落地,踱步走近流年,道“上午是我那不懂事的胞弟,若是驚擾了先生,我代他替你賠個不是。不過他那人雖頑劣,卻不是隨意克扣銀錢之人,其中,應當是有什麼誤會。”
那人說罷,點頭示意,那身側的小廝便取了銀錢交到了流年先生的手中,那公子道“這是四十兩銀子,多出的錢,先生帶著你那徒兒去療傷吧。”
周遭又想起了眾人的附和。
‘四十兩!這公子好大手筆。’
‘聽他那意思,上午那人是他胞弟?這既是有血緣關係,這為人處世怎會如此不一。’
流年掂了掂手裏的錢袋子,一個作揖,道“好說,既然公子如此爽快,我便也不推諉了。如此,我送公子一卦,可好?”
隨即又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那公子一推手,將那扇子合上,道“先生可叫我,蘇臨水。”
流年點了點頭道“蘇公子,若我猜的不錯,你應當是昨日那過了‘三台關’之人吧。”
流年語畢,儲雨拓南也是一驚,儲雨道“師父可是說過此事?”
拓南搖了搖頭,“我們這幾日就將到達秦時山,既是昨日收了徒弟,定然不必特地知會我們,原來這公子,是你我二人的師弟。”
流年一語,又是惹得周圍的眾人竊竊私語,而對麵的蘇臨水聽到流年的話,一笑“先生猜的不錯,正是我。”
流年又道“我看小友並不是全無法力之人,秦時山素來隻收並無法力的弟子,你可是,經過什麼高人指點?”
“是呀,公子,你若是有什麼得天獨厚的法門,不如說與我們聽聽。”
“是呀公子。”
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拓南見此情形,有些怒道“那流年先生說這話,不就是要映射這人是靠什麼不正當的手段入的我秦時山嗎?”
儲雨搖了搖頭,道“這周圍的人一摻和,無論此事原因如何,都成了那蘇公子的不是了。”
子楚和子宋卻是看著一言不發,因為他們確實在蘇臨水的身上感受到了南徼的法術波動,且此人應當術法不俗。
隻見那蘇臨水抬手咳了一聲,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隨即便見蘇臨水手一揮,身側的小廝便自懷中掏出了數疊銀票,大手一揮,那數疊銀錢便飛到天空,而後四處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