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汽車像一隻布娃娃一樣,從天空摔了出去,直接重重地砸在了荒地上,砸倒了一大片野草。
劉強一個翻滾,直接鑽進了路邊的野草裏麵,立馬匍匐在地,大氣都不敢喘,天空一道巨大的身影就像一片陰雲,炙熱的太陽都被這道身影所遮擋。
“啾!”
一聲高昂的鷹唳聲傳來,劉強這才看清,這隻巨大的身影居然是一隻屍化了的老鷹,隻不過此時的老鷹身形碩大無比,展開的雙翅幾乎遮天蔽日。
那雙漆黑尖銳的鷹喙黝黑發亮,透著閃閃寒光,就像鐵水澆鑄的一樣,劉強絲毫不懷疑這一口啄下去,絕對能穿腸破肚,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
而巨鷹如寒甲一般的羽毛下是一雙宛若金鉤一樣的大爪,寒光凜凜,銳利無比,剛才的黑色麵包車就葬送在這雙森森鐵鉤之下,即使已經被摔得麵目全非,依舊能看到車身上被利爪抓翻的車頂,鐵皮如同紙片一般,深深翻起。
“強哥!你沒事吧?”
一旁的野草堆裏,唐山貓手貓腳地鑽了出來,頗為緊張地看著劉強,劉強擺了擺手,臉色也有些凝重,這隻猛禽就像盯上了他們一樣,在高空不停地盤旋,怎麼也不肯離去。
“你們怎麼跟它碰到的?其他人呢?”
深深地趴在草叢裏,劉強此時也拿屍鷹沒有任何辦法,不由得有些納悶,他們前陣子從這裏路過,可沒有碰到這隻屍鷹,也不知道唐山他們怎麼這麼背,現在隻能祈禱屍鷹隻是路過,停留一段時間就會離開。
“我們都沒事,還好孫瑩下去尿尿,老遠就看到了那隻畜生,我們也提前藏在了野草裏,但是這畜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這裏就不走了,我本來想聯係你,但是對講機拉車裏了。”
唐山心有餘悸地盯著天空中的屍鷹,一邊跟劉強講清楚緣由,又指著對麵的一處草地說道:“還有三個女的躲在那邊,戰士們都跟著我,先等著吧,這鬼東西不離開,我們也走不了。”
劉強有些鬱悶地伸手摸向口袋,又連忙反應過來,現在可不是抽煙的時候,不然就是給屍鷹指路了,跟著他又拍著唐山問道:“你們車怎麼回事?怎麼跑坑裏去了?”
唐山一臉苦笑地看著劉強,無比委屈地將事情又說了一遍,這下劉強也有些尷尬,趕緊看向了天空,不想接著話題聊下去。
就在劉強苦惱地想著怎麼引來屍鷹的時候,唐山突然指著遠處驚呼了一聲,劉強立馬望了過去,就見已經盤旋在天空的屍鷹此時已經在俯身低飛,如同狩獵一般,徑直地朝著一處草地撲去,那速度飛馳電掣,緊隨著一聲金鳴聲傳來。
從遠處看,那一大片的草地都被屍鷹帶來的勁風壓的直不起腰,而又一道如同蠻牛的巨大身影居然離地而起,悍不畏死地撲向衝來的屍鷹,劉強心中震驚無比地發現,那道跳躍而起的黑影居然是一直跟著他們的黑色牧羊犬。
劉強記得在別墅裏最後一次看到牧羊犬的時候它的身形已經有牛犢大小,而此時那道黑影已經誇張地如同一頭水牛,四蹄躍起時,地麵更是刨出四個巨坑,兩道黑影刹那間就撞在了一起,地麵轟隆一聲巨響,直接抱團滾了出去。
“臥槽!那隻牧羊犬難道一直跟著我們?”
唐山腦門上滲出一道冷汗,目光呆滯地望著兩道凶狠纏鬥的巨獸,劉強也心中震撼,更多的還是驚喜,他連忙一揮手,大叫道:“跑!”
唐山也知道此時機會難得,再也顧不上隱藏身形,直接從草地裏跳了起來,不過他還是沒敢叫出聲,隻是用力地揮了揮手,四周立馬站起來七八個人影,全都貓著腰快步地跟著劉強衝了出去。
遠處的兩隻巨獸打的天崩地裂,震得大地嗡嗡作響,巨鷹一旦落地,就喪失了最大的優勢,隻能靠著巨喙和鉤爪抓向牧羊犬。
但是牧羊犬全身的毛發烏黑發亮,像一根根銀針一樣,在太陽底下冒著精光,不管巨鷹如何抓撓,隻能在牧羊犬身上留下一條條漆黑的爪印。
反觀牧羊犬,一旦咬住巨鷹,那凶猛的爪牙直接將屍鷹的一隻翅膀給捅了個對穿,拚命地摔動著腦袋,想將屍鷹地翅膀給撕扯下來。
劉強幾人即使隔著老遠,也能聽到屍鷹痛苦的叫聲以及牧羊犬的嘶吼。
但是這兩位大佬誰也惹不起,劉強更是不會去多管閑事,隻是帶著唐山和身後的幾個戰士直接衝向了路邊的汽車。
“把槍都拿上,車裏的物資先不管,先扯出這片地方。”
劉強回頭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野草地,一把抓住了副駕駛的望遠鏡,掏出手槍,氣勢洶洶地奔逃出去了。
身後的唐山和幾個戰士也有條不紊地跟在了劉強身後,倒是那三個女人卻嚇得膽戰心驚,哆哆嗦嗦地不停看向身後,其中的一個瘦骨嶙峋的女人甚至褲襠都濕了一片,滿臉苦澀地綴在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