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前路已斷,先機已失,再想出去,可就難如登天了。
“背後罵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
一個幽幽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半步紫府修士隨手一揮,頓時一股可怕的陰氣直衝而去,化為一頭奔跑的駿馬,全身冒著黑色的火焰,直接衝入茫茫血霧中,卻如同石沉大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從始至終,鄭毅的身影都沒有出現,顯然攻擊方向並不正確。
現在形勢逆轉,攻守易位,鄭毅在這太陰玄元煉血大陣內遊刃有餘,但是對方三人卻完全陷入了一葉障目的窘境,變成了睜眼瞎。
嗤嗤!
漫天的血霧之中,出現了一絲絲窸窸窣窣的怪異的聲音,黑暗的血色霧氣之中,仿佛有無數的怪物在地麵上爬,初時隻有零零灑灑,眨眼間就好像遍地都是,那仿佛是一頭頭巨大的血色蜘蛛怪物,在遍地吐絲,在山穀之中布置下天羅地網。
一絲絲血色絲線緩緩浮現,在濃烈的霧氣中,無聲無息的向著域外三修士侵蝕而去。
不知不覺間,那些血色絲線便纏繞上三個外域修士身上,初時隻有一點,隨風飄零,並不引人注目。
但是刹那之間,卻陡然增多,三人的腳踝,手臂,四肢,甚至是脖頸,頭顱突然多出來密密麻麻的蜘蛛網一般的絲線。
那三人才入目驚心,紛紛怒喝著,鼓蕩著體內的法力,想要竭力掙脫,但此時已經有些晚了,那些血色絲線連接著整個大陣,和血絲對抗,就是和整個布置太陰玄元煉血大陣九名築基期修士以及那一百餘位練氣高階血修士角力。
他們單對單,自然不會是陣內三人的對手,但是這太陰玄元煉血大陣將他們的力量法力統合歸一,如此人多勢眾,又有大陣協調,就算真正紫府期親臨,能否直攬鋒芒,也要試過一手才知道。
一絲絲的血氣順著絲線,逐漸滲透,越來越猩紅,隨即彌散出來的血氣被陣法所煉化。
“什麼鬼東西?!”
宛如吸血蟲一般的血色絲線,讓身處其中的三人頭皮發麻,他們感覺到體內的氣血以一種讓人駭然的速度,快速的消耗著,就像是被吸血怪物隔空吸血,損耗的極為嚴重。
皮膚黝黑的漢子臉色一變,半步紫府的修為全力爆發,從他的瞳孔射出兩道刺目的金光,形成兩道飛刀一般的形狀,鋒利無比,切割空氣。
就聽到咻咻咻的空氣撕裂之聲,他身形一震,那可怕的金光瞳術的光刃竟然直接切斷了周邊飄動的血色絲線,使得他暫時脫身。
但事情危機並沒有解除,那些失去了一部分的血色絲線,像是生命力頑強的寄生蟲,奮力扭動著身體,不斷掙紮著。
同時越來越多的血色絲線聚攏過來,像是有生命的吸血怪物,揮動著無數的觸手一般,再次瘋狂的向他逼近。
即便金光瞳術爆射,光刃瘋狂施展,但斬下的血絲越多,卻仿佛激怒了整個陣法,更多的血色絲線蜂擁而來。
顯然這一門金光瞳術施展,損耗法力神魂不小,眨眼間,他原本黝黑的皮膚臉上開始泛白,有種空虛之感。
“其實沒必要你死我活,咱們無冤無仇,可以合作,我知道的隱秘不比義清子來的少,甚至我身上,還有更多你感興趣的東西……”
“我可以以道心發誓,不會找你的麻煩,更不會將大邑域的事情說出去……”
僅僅幾個呼吸之間,那些血色絲線就吸收了三人差不多半成的血氣。
那黝黑漢子損耗越來越大,麵色蒼白,麵對這樣的絕境,也感覺到心驚肉跳,高聲衝著陣法外麵的鄭毅大喊著。
其實,他並未發現,其實鄭毅也在陣法之內,隻是他所在的位置,無形就有一種屏障,所有的血色絲線靠近他身體附近,都極為畏懼的躲避開來,絲毫傷他不得。
而因為太陰玄元煉血大陣的存在,黝黑皮膚漢子三人好像是睜眼瞎,絲毫發現不得鄭毅的身影。
“合作就免了,你以道心起誓,老天爺可以信你,我可不敢相信,我覺得,死人才能最好的保守秘密,你還是留在大邑域比較安全。”
望著麵色惶急,頗有些失色的域外三修,鄭毅根本不為所動,極為冷漠的說道。
秘仙洞府事關重大,羽化仙蠶更是要命的東西,留下這三人,就是最大的隱患,他根本不想賭,更不敢賭。
所以三人今天必死,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鄭毅握住萬劍葫蘆,按住葫蘆口,緩緩催動法力,其中劍氣凝聚,隨即五道寒芒從葫蘆口噴出,化作五柄劍胎,吞吐著長達數米的劍氣,直接向著對麵直劈了過去。
速度如同閃電,五鬼劍胎的速度完全超出黝黑漢子的反應時間,接連劈出,其勉強將法器豎笛橫在胸前,隻擋住最開始兩劍,然後,‘轟隆’一聲,被剩下三柄劍胎接連劈中,整個人橫飛了出去。
未等他反應過來,剩餘兩柄劍胎化作的數米劍氣,鋪天蓋地的向著半步紫府修士直劈了下來,一招連著一招,讓其疲於奔命,敗落隻是時間問題。
其餘兩位外域築基高階修士,此刻也是身臨險境,險象環生,被九名大羅聯盟的血修士群毆,慘叫連連,半個臂膀直接炸開,血肉橫飛,氣息也在大幅消弱,死亡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