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公子
林風荷徹底昏死過去。
看著桌子上空空如也的食盒,她諷笑出聲。
“愚蠢。”
抓著林風荷的後衣領,將頭抬了起來,露出潔白的脖頸。
青桑一手拿著匕首,一手拉著她的頭,對準脖頸處便刺下一刀。
她並未著急拔出匕首,而是用力拖拽著,生生將林風荷的脖子豁開。
血噴的老高,感受著臉上和手上傳來的熱感,青桑得意的鬆開手,把匕首揣進袖子內,收拾好食盒帶走離開。
夜色微涼,圓月當空。
隨著青桑離開,小院內忽的起了陣風,在鏤花木門前打轉,跳躍。
倏的一下衝進屋內,卷滅了燭火,帶上了門。
咣的一聲。
小院恢複平靜。
皓月當空,頂著同一片星空的原衡坐在屋頂。
他把玩著食指上的玉戒,看著嬌嬌明月,眼神放空,似在思索著什麼。
忽地,原衡停下所有動作,如同被定了身一般一動不動。
片刻後,他閉上了眼睛,再次拿著拇指轉著食指上的玉戒。
天邊即明,魚肚翻白。
一夜過去,林風荷終於緩過了迷藥勁,氣息紊亂的從桌子上直起身。
僵硬了一宿,身子跟被車壓了一般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睜開眼,入門的是滿手幹涸的血塊。
“虧我管你叫妹妹,居然下藥殺我。”
這場景林風荷再熟悉不過。
她動了動麻木酸脹的腳,兩手扶著桌子緩緩站了起來。
這副身體雖能不死,卻不抗藥。
她稍一起身,頭便缺血一般收縮式的疼,視線也迷迷糊糊,腿腳不利。
林風荷一個重心不穩,像個老太太一般摔了下去。
“我去她四舅奶奶的。”林風荷幹脆躺在地上,蹬直了腿腳。
天雖破曉,但屋內卻還昏暗。
林風荷看著頭頂上木梁的雕花,計劃著如何能脫身離開這裏。
直接逃走是不可能的了,那黑袍煞鬼也不知道給她腦子裏放的白煙是個什麼東西,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等著門外漢殺了原衡,那更不可能。
眼下這破地方一個一個的都要殺她,住在這八百條命都不夠搭的。
想到此,林風荷突然意識到原主林清荷的牛逼之處。
她忙從地上趴著坐起來,回憶起原主死前做的那些壯舉。
林清荷在長生殿都能和原衡四六開,她如何不能。
林風荷信手拈來,空口生咒,兩手比比劃劃學者原主的樣子掐訣施法。
看著麵前什麼反應都沒有的空氣,林風荷放棄。
她不能。
“唉,差距啊。”林風荷哀歎,感覺到腳已經恢複知覺,起身站起來。
摸著懷裏僅剩的兩顆霹靂彈,林風荷跨步推門而出。
她可還記得青桑在她昏迷前說的話,眼下沒有實力對抗這群活死人,那就先離間他們。
隻是人剛走出小院,便與尋她的原衡迎麵撞上。
林風荷捂著頭,向後退出兩步,尷尬的笑著,抬起頭看向原衡。
“哈哈,原主事早啊,一大清早這麼閑呐。”
原衡眸光沉沉,看著林風荷脖頸上的血紅一片。
“起死回生?”
林風荷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去,抬手搓了搓脖子上的血嘎巴。
“沒有沒有,隻是還吊著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