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二年末,第一批去往三國的通商隊伍離開開封,遠赴三國。
李綱、李邦彥、張浚三人代表大宋朝廷,遠送二十裏。
臨別前,給商隊頒發了大宋朝廷通商官碟,官碟背封上,由大宋官家趙福金禦筆親書:“君且記,雖隔千山萬水,大宋朝廷仍是諸君依仗。”
商隊眾人熱淚盈眶。
靖康三年春,教坊司改製拉開了大宋的改製序幕。
作為大宋最軟的衙門,改製起來毫無難度。
首先,教坊司剝離了宮庭宴樂、迎來送往的職能,剝離了銷售官酒的職能,隻保留了教坊司禮樂舞蹈的教育功能。
其次,教坊司合並進了宣和書畫院,正式更名為:大宋皇家藝術學院。
全球第一所綜合類藝術高等學府正式掛牌,包含音樂、舞蹈、繪畫、雕塑、園林設計及話本文學創作。
道君皇帝擔任第一任院長,趙福金更是親臨更名現場,並發表了史稱“文藝複興之宣言”的講話。
趙福金在講話中提出:“百家爭鳴、百花齊放!”
從西漢以來,皇室第一次明確提出了儒家並非獨尊,理應多學派並存,文藝學術不設紅線,自由探討,自由研究的論調。在此基礎上,趙福金還提出了,藝術創作應是以人文本。
關於“以人為本”這四個字,《大宋日報》隨後也刊了文,進行了更詳細的解讀。
以人為本就是維護強調人之尊嚴,反對一切暴力與歧視,主張自由平等地實現自我價值。
在這樣的思潮影響下,大宋朝廷隨後頒布了《大宋教育法案》,明文規定了教育的方向,就兩大分支,一個分支是人文社會教育,另一分支是自然科學教育。
民間辦學被提到了與朝廷辦學同樣對等的地位。
嶽麓書院、白鹿書院、應天府書院、嵩陽書院這樣民間書院,終於做到了和大宋太學院一樣的社會地位。
村學、鄉學也獲得了朝廷的大力支持。
靖康八年,大宋舉兵,借道大理直擊蒲甘。
這是一場幾乎沒有任何懸念的戰爭,長矛大刀和弓箭,在大宋燧發槍和東風炮麵前,不堪一擊。大宋僅僅派出了八千人的兵力,就在短短一個月內,橫掃了蒲甘全境。
緬王阿隆悉都上表稱臣。
趙福金致信大理王段正嚴,希望他以大宋上柱國、大宋雲南節度使的名義,親赴蒲甘接受降表。
段正嚴有些為難,因為一旦如此,那大理與大宋的關係就微妙了。
以前隻是名義上的藩屬國,得了宋朝的封位。
若是應了大宋官家趙福金之請,以上柱國、雲南節度使之名去蒲甘接受降表,那就意味著,大理從此後就不再是名義上的藩屬國,而是真正成為了大宋的一部分。
大理高家覺得,這些年與大宋全麵通商後,大理商事繁榮,人民安居樂業,整個大理無論皇室貴族還是市井百姓,也對中原文化頗為傾心,那些從大宋皇家藝術學院出來的畫師、樂師還有說書人講的《挑滑車》、《鍘美案》以及《師師傳》,無論是展現大宋武力、正義以及市井幸福生活上,都頗為成功。
民意甚至覺得,大理就應該是大宋的一部分。
在這種情況下,段正嚴思來想去,秉持段氏一貫對權勢不貪戀的態度,親赴蒲甘。
接受了緬王阿隆悉都的降表,並代表大宋朝廷冊封阿隆悉都為蒲甘節度使,南緬王。
“我大宋官家仁愛,雖勝不殺,蒲甘之地仍歸南緬王治理,隻需每年按收成上貢稻米,除此外允許糧商經營,租借勃生海港,其餘別無所求。”段正嚴嗬嗬笑道。
負責翻譯的行商回道:“南緬王說,是咱。”
“咱?嗬,本王是雲南節度使,不是蒲甘節度使,怎能一起治理呢?”
翻譯行商又道:“南緬王的意思是,大宋官家是咱們的官家。”
段正嚴:……
蒲甘之戰後,大宋的局麵煥然一新。
首先是大宋穩住了糧食基本盤,在可預見的歲月裏,蒲甘這個產糧重地,都將牢牢把控在大宋手裏。
而勃生海港,也是現階段亞洲最為重要的出海港口之一。
而趙福金之所以沒有直接滅了阿隆悉都的統製,是因為蒲甘的環境極為複雜,孟族、驃族關係極為微妙,而阿隆悉都本身就是個不錯的統治者,隻要他真心臣服,滅不如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