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那個男孩子居然還挺眼熟的模樣,就更走進了幾步,沒想到那個男孩子一抬頭,她就鬱悶了,居然是他?
秦飛本來在看關於跟貝斯有關的一些人的表演,聽得正入迷,可能也是身為中國人的一種本能,在這裏對中國人和中國話都會異常的敏感。
聽到居然有不大的聲音唱著中文歌,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了。秦飛不知道聲源在哪,便憑著聲音的方向去找,在這裏也聽夠聽到中國人唱歌,真是很奇怪的感受,不過他還是想要去看看是誰。
雖然他心裏並沒有感覺到那個人會是自己認識的,而且他也不認為能夠在維也納找到認識的人,天下總是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不過老天從來都不聽凡人的安排就是了。
秦飛聽到唱著中國歌曲的聲音是個年齡不大的男孩子,音線非常不錯,壓得並不低,這樣的聲音應該就是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人,可能是剛過變聲期的模樣。
走過去的路上,似乎還有別人也注意到了這個唱著異國風情的音樂在街頭表演的區域裏似乎是一股非常清新的暖風給人帶來不一樣的聽覺享受,便慢慢有人向那裏聚集過去。
秦飛緊走幾步,免得太靠後看不到那個中國人的臉,他唇角勾出了一個微笑,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中國人,說不定是個學中文非常好的外國人呢,看在唱得是中文歌曲的份上,他也得把兜裏的零錢貢獻。
秦飛這麼想著,逐漸走到了那個唱歌的男孩子麵前,那個男孩子穿著休閑體恤和牛仔褲,席地而坐一點都不講究,一看就知道是個大大咧咧的人。
秦飛打量了幾眼周圍的人,發現了白卿居然也在,而且看到她的樣子十分吃驚,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這邊。他見周圍隔著好幾個人,也不好去叫她,便安靜地看看那個人到底是誰好了。
誰想到那個陶醉在自己歌聲裏的人抬起頭閉著眼睛,似乎在回憶什麼,秦飛的視線跟著他轉動,仔細一看,愣了一下,怎麼是這個家夥,說實話,是不是太宿命了一些?
有這個想法的人並不止秦飛一個人,季明明本來是在聽架子鼓的,架子鼓的這個樂隊聲音可是非常震撼,那個中國男孩子的聲音傳到他這裏,已經聽得不是很真切了。
季明明沒有注意聽,隻是隱約聽到好像是唱得中文歌曲,他本來沒有在意,既然一聽是中文,似乎耳朵就不受控製似的跑過去聽中文歌曲了一樣,一種油然而生的親切感壓都壓不住。
季明明也不再猶豫,離開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向那個唱著自己母語的地方走去。可以看出那個人是挺精明的,居然占在了綠蔭下,悠閑地唱著他們中國的歌曲。
他當時有些否定地想會不會是學中文學得比較好的外國人啊,按說他不知道維也納有很多華人的,不確定他腦子裏也就不多想了,真相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季明明慢慢走過去,發現秦飛和小卿已經在那裏站著了,而且看起來已經來了一會了,他有些小心眼地想著不會是兩個人一塊過來的吧?
可是看起來兩個人還離得很遠,估計不是一起過來的,一起過來應該會站在一塊才對,頓時他又放心下來。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草木皆兵太敏感過度了。
男孩子也是有很強的第六感的,對於哪個男孩子能夠產生危機感,神經的反應比身體更快,他一開始就對秦飛不感冒,說不上為什麼,即使小卿沒有表示對秦飛有什麼好感。
季明明卻敏感和本能地去提防著秦飛,讓他和小卿保持距離,當然之前的做法雖然幼稚得很,而且後來他也覺得秦飛是不錯的兄弟,但兄弟是兄弟,自己喜歡的女人是不能讓的。
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件事,在季明明走了幾步的情況下已經在腦子裏打了幾個來回的轉,他對那個唱歌的少年的心思又淡了幾分。人一下子多了起來,有些擁擠。
季明明很想擠到她的邊上去,不過似乎很困難,她站在最前麵一排,而自己卻在最後麵,不過他可從來都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一邊用英文道歉,一邊向前走。
季明明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總算是到了她的身邊,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問道:“哎,他唱得不錯啊。”本來是打算她有個什麼回應的,發現她居然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個人。
季明明有些奇怪,幹嘛一直盯著人家不放,難道是帥哥?他也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這一看他也傻眼了,怎麼是帥山那個小子,他,剛才是他唱的歌?
季明明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判斷沒有錯,然後有些雷人地道:“我兜裏的零錢,給還是不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