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大不了當生理鹽水的心態,她小心翼翼地分別往兩隻眼睛各滴一滴,眨巴兩下。
幹澀的感覺消失得異常迅速,眼前景象似乎都變得清晰了幾分。
難道說,這是醫生的異能?
除了異能,她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不過這個小瓶的重要性也算是有所領會,她立刻將其收進衣服內側的口袋裏,拉鏈拉好以防掉落。
“錯,醫生她走了,有沒有跟你說什麼?”謝庭花推門而入,臉上兩團黑眼圈清晰可見。
“也沒什麼,就是說集團準備啟用大殺器了,還有關照我的身體狀況。”安錯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謝庭花從口袋掏出一張單子,遞給安錯:“配套的抑製劑,三分鍾起效。”
——
“飛雪集團向全世界宣告——”
求生車隊越靠近信號基站,收音機傳出來的聲音就越清晰。
然而距離飛雪集團所說向全世界無差別投放特殊武器的最後期限,隻剩最後五分鍾。
我們的人生到此為止了嗎?
隊伍被前所未有的絕望氣氛籠罩著。
信號基站、信號基站,她們說好要一起占領那個地方,以此為起點建立大基地。
徐雅琴還記得,隊裏年紀最輕的女孩坐上逃亡的集卡,從內陸往天海市逃難的路上,曾提起一位室友。
“當高鐵開到我老家時看到那一望無際的麥田,她覺得十分震撼,但是我們都知道那些耕地蓋不起大學。”
那名室友沒能挺過嚴冬,身體直挺挺地倒在厚實柔軟的雪地,不過幾秒身上便積了薄薄一層雪花,隊伍裏卻沒人敢為她停下腳步,哪怕哀悼一下也不敢。
她喜歡雪,一直都想去東北堆雪人,也不知漫天飛雪能否安撫她心中恐慌。
女孩是個學工科的大學生,學的大概是些專業性強的學科,成了車隊知識和技術水平最高的人。
徐雅琴不太了解女孩學的專業,比起這些她更擅長統籌管理,隊裏各類物資都由她統一分配。以前起過爭執,隻要她去講講道理,大家就聽話了。
陪伴她們走到第四個年頭的集卡突然不動了。
過了一會兒,盼盼姐打開車廂大門,朝裏麵乘客喊道:“車沒油了!”
徐雅琴的心隨之沉入穀底。
生死關頭,一些七零八碎的回憶偏偏趁此出來作亂。
最初幫她們開車的是宋大姐的兒子,末世之前天天開渣土車,換了集卡一樣上手,閑下來會教盼盼姐和盼盼妹怎麼開。
他撐過了永夏、撐過了永冬,卻在永夜的某一天一睡不起。
盼盼姐和盼盼妹找了個地方挖坑把人埋了,車開在上麵隻一下就能壓實地麵,沒人知道車輪痕跡之下埋著一名普通司機。
車子開遠了,宋大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生活還在繼續,大夥兒還等著她做飯改善夥食呢。
自那以後盼盼姐和盼盼妹輪流開車,也把開車技術教給更多人。
開車容易困,為了抵消睡意,她們必須經常聊天,聊著聊著就來到了各自家庭狀況。
又在鴿……靈感鏈差點就斷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