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滄釗的“功能”似乎變多了。
剛聽見聲音的時候,陳超隻能通過和她意念對話來獲取信息,現在她已經能找到現成的聽力音頻直接播放,那麼以後還能做到什麼呢?會開啟新功能嗎?
北方的冬天很冷,寒假有足足兩個月,她每天頂著寒風跑出去學習,學完了回家幹點活,原本漫長的寒假仿佛變得很短,一眨眼就過去了。
冬天其實沒多少農活幹,但為了維持全家生計,陳芳華和陳慧還是得努力縫製衣服,才能支撐每天消耗。
好消息則是,陳超第一次參加競賽的獎勵發放了。
她參加的競賽娛樂性更強一些,不算很正規,不過既然頂著競賽的名頭,難度總歸是有的,陳超便成了唯二答完全部題目的報名者之一。
一等獎名額隻有一個,經過幾位裁判仔細比對……最終劃給了那名男生。
看著那男生手裏拿著三張漂亮的淺紅大鈔,自己手裏隻有一張,陳超抿了抿嘴唇,總覺得心裏有些煩悶。
二等獎給的錢其實不少,這一張百元大鈔已經足夠全家吃穿用很久了,哪怕去掉買筆墨紙的花銷也能留下很多。
但陳超就是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明明兩名冠軍旗鼓相當,憑什麼裁判不多核驗一下就判定男生得一等獎呢?
麵對陳超的疑問,付滄釗沒有立刻給出回答。很顯然,她想要陳超自己思考、自己領悟答案。
“女生真的學不好理科嗎?”
“女生真的命中注定相夫教子嗎?”
“女生真的……一定隻能成為,男人的附庸嗎?”
懷裏揣著嶄新的百元大鈔,陳超騎著自行車,在內心反複詰問自己。
“不,我的能力不會騙人,成績也不會騙人,女生並不是學不好理,至少我不符合這條規律。”
“相不相夫教子我不知道,我現在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怎麼走出農村,走出這個各種意義上貧瘠的地方。”
“女生的命運到底該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付滄釗一定也不希望我多花時間去思考這些事情,我應該多想想怎麼超越前邊的男生……”
“可我還是很不甘心——和我一樣喜歡理科、擅長理科的女生,太少了!”
“別家女生現在都開始寫情書、談婚論嫁了,我覺得奇怪,明明都在學習的年紀,為什麼要搞這些?是誰告訴她們可以放鬆學習的?是大人們嗎?那大人們又是怎麼知道應該早早催促孩子結婚的?是祖宗嗎?祖宗又是聽誰說來的?……”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家裏來親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