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門一打開,一股腥臭的氣味撲麵而來,熏得二弟子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這一退也剛好讓他看清楚裏麵的景象,頓時猶如被巨掌鎖喉,一點聲音發不出來,隻能“嗬嗬”地出氣,兩股戰戰、幾欲逃走!
隻見那同神兵武館一起輝煌了二十多年的李遠山館長,整個人癱倒在桃木椅上,雙手垂下、兩腿蹬直,顯然是斷了氣!
眼球凸出,嘴巴張大,像是想說什麼,然而看喉嚨那一個血淋淋的大窟窿,想來是說不了話了!
地上落了幾塊瓷片,二弟子清楚地記著,那是師傅生前最愛的茶具,特意從因青花瓷而聞名的鎮子上買來。
而嘴邊淌出來的血液顏色,跟別處一比明顯發黑,也就說明殺人者多半是往茶水下過毒,毒發後再下此毒手。
聽眾們頓時驚訝了:“誰人居然動得了李遠山!那可是至剛至陽李遠山!”
說書人亦道:“是啊,此事蹊蹺……”
說起那踢館的少年在門口同大弟子口舌交鋒許久,遲遲不見人來,便多問了句:“該不會你師傅怕我、怕我懷裏這把橫刀,所以不敢應戰?”
大弟子登時就怒了,指著身後院落道:“我神兵武館自建立至今,還沒怕過誰呢,何況你一個姑娘家的?!”
不過這麼一激,他也覺得有幾分不尋常,照理來說師弟前去通報後,總會有個回音傳過來,可是從那小子跑過去到現在一點音信沒有。
師傅真怕了,不敢應戰?那也不對,如果那樣,師弟也會回來傳信。
當然她們也沒等太久,很快李遠山遇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武館,那抱著橫刀的女娃瞅見院落裏突然變得淩亂,人來人往,看起來都有什麼急事需要處理,索性直接進門,隨手攔了個人便問出了什麼事。
“李館長遇害了!”那人滿是恐懼地怪叫一聲,掙脫少年的鉗製匆匆離去。
“李館長,李遠山……”少年疑惑,睜大了那雙黑曜石一樣的黑眼珠,兀自在那自言自語,“他死了?什麼時候?”
人死了,她該怎麼踢館?
初出茅廬的少年一時陷入淩亂。
院落亂了一陣,好不容易處理完,大弟子帶著二弟子回到前院,正撞上那少年抱著灰布纏好的橫刀來回踱步。
兩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不是說踢館麼?也許師傅的死,關鍵就在她身上!
定是她自知年紀太小,鐵定比不過李遠山,於是偷偷耍花招,試圖讓後者不戰而敗。
於是兩人一起大喊:“來人呐!刺客就在這裏!”
少年一愣,顯然沒想到自己隻是消磨下時間,就被認定為刺客。
她反應也不慢,不等大弟子、二弟子兩人形成合圍之勢,便乘著輕功意欲馬上離開……
然而說書人的慣例,便是說到讀者最揪心的地方,先吊一吊胃口,來一句“且聽下回分解”,聽得想知道踢館那娃子最後結局的人,心裏像爬了千百隻螞蟻,瘙癢難耐!
“請問後續如何?”一道清脆的童聲突兀地插入其中,引來眾人側目。
離說書人最近的一張茶桌,坐了一個清秀的少年。
烏黑的長發高高束起,以絳色發帶綁著,挽起一個簡潔又便於行動的發髻。
一雙黑曜石的眼珠子,不知為何總讓人覺得通透。而那粉雕玉琢的小臉,竟透著一股子冷氣。
身穿白色錦衣,以金色絲線點綴,懷裏抱一把橫刀,卻從刀柄至刀鞘,都用淺灰布帶纏得嚴嚴實實。
活脫脫一個離家出走闖蕩江湖的富家少年!
她從袖中掏出幾兩細銀,輕輕放在身邊茶桌上,沒有一點聲響。
新副本來咯!
本卷又名:你們卡牌都市的人帶孩子出去旅遊都這麼硬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