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滄釗的神識下意識掃過項圈內部,接觸到其中奔騰而過的數據流,雖然短時間無法破譯,但她大概明白裏麵存儲了自己各項信息。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一張地圖——標記好路線的地圖,可以指引她直接前往目的地。
活動幾下肩頸,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幾乎感覺不到項圈的存在。
一轉頭,安防人員笑吟吟地看著她,還伸手揉了揉她頭頂不服管教的亂毛。
“你長大了,孩子。”中年女人歎了口氣,欣慰道,“比剛來的時候柔和許多……那時候你每天皺著眉頭,看我們的眼神像在看敵人,而現在你能坐下來聽別人好好說話。”
“別逗我了,唐阿姨。”旁人提起陳年往事,付滄釗不禁羞赧地低下頭,耳根飛起紅暈,雙手不安地搓著衣角。
安防人員被她這樣子逗樂了,拍著大腿哈哈大笑:“我哪有逗你!五年前你可是碰都不讓別人碰,誰能想到五年過去你變得這麼乖!”
“我……我喜歡這裏。”付滄釗朝安防人員的方向挪動身體,讓兩個人距離進一步拉近。
從這個距離,中年女人清晰地看到,那雙因為監護人去世而陷入死寂的墨黑色眸子,隱隱有重燃光芒的跡象。
如今這副黏人乖小孩做派,令她想起五年前這孩子剛來卡牌都市那陣,晚上連覺都睡不好,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醒來,眸光死寂而銳利,隨時可能攻擊她人。
像一隻應激小貓,在陌生的城市橫衝直撞。
而現在的狀態顯然是從應激狀態恢複過來,慢慢開始顯露本性。
安防人員離開的時候,付滄釗站在門口向她招手,臉上掛著愉快的笑容。
關上門,深呼吸,她再也抑製不住喜悅的心情,歡呼一聲便飛撲到床上來回翻滾。
滾累了就平鋪成一灘人,伸手拽了兩下項圈模樣的特別通行證,沒拽動。
她沒去細想是誰那麼好心準備領養她,距離十八歲生日隻剩三個月,其實再堅持一下也不是不能熬,但她還是覺得好溫暖,就算屋子裏暖氣停了、睡覺沒有被子蓋,也沒有比現在更暖和的日子了。
盯著天花板發了好一會兒呆,付滄釗終於想起正事,又跳到寫字台前,抓起餘下四張基底卡牌,偽裝出四張用無墨筆畫出來的能量卡。
有半夜那次嚐試打底,付滄釗做起別的卡牌可謂得心應手,她確信自己以後可以嚐試製作稍貴些的低階幻術卡牌,生活不會再像現在這般潦倒。
出門前,她想了想,還是選擇戴上暗紅圍巾。
修仙界大師媎送她的圍巾,能抵禦冬季寒意,又經過多年靈力浸潤,不論怎麼折騰都保持一塵不染。
有了這東西,付滄釗便覺得飛月派師媎們都在暗處守護她,麵對冷冰冰的都市也不至於像五年前那樣緊張到應激。
圍巾也能遮住特別通行證,脖子上戴個項圈總感覺像成了誰家虜隸,付滄釗不希望別人看到。
還是有點無聊的日常……
不過也快到主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