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修仙試煉(三十二)(3 / 3)

“我命人編纂史書,閉口不提那兩年戰爭當中,我們飛月派殺了多少男人。我還在想,既然女人們對男人們會心軟,那如果我將男人塑造成一種‘類人但非人’的物種,她們還會懷抱仁慈之心嗎?我想很少有人會在意踩死一隻螞蟻。”

話到此處,姬雪月深深看了一眼付滄釗:“你和柳英華,同樣在掀起戰爭。”

女修和男修的戰爭。

人類和諸神的戰爭。

“我們如今的繁榮都是戰爭換來,要是沒有武力沒有技術,我們如何同神界抗衡?難道空喊兩句‘我們不能依附於神界’,僅僅在腦子裏反抗,神界就能像遊戲數據一樣消解?”

付滄釗回頭遠眺身後,星月界的女人們還在田地裏勞作,藥堂和武堂正在研究新藥物和機械,如果沒有這兩堂,當初蕩平大千百界剩餘五界,以及入侵神界,難度都要翻幾番。

姬雪月所言非虛,付滄釗自己也早有領悟。

“不過有一句話,”姬雪月與付滄釗同時回頭,銀色與墨色眸子對上,“同為穿越者,我想有必要告訴你。”

——萬物皆有壽限,惟孤獨永恒。

“這是我作為穿越者,唯一能給你的忠告。

“你在這裏得到的一切,都與你無關。你總要動身前往下一個世界,這就意味著你必須拋下這個世界已有的羈絆……”

設下那處傳送結界之前,姬雪月無法確定這位同類是什麼身份、又抱有怎樣想法。當她見證付滄釗做了和她過去同樣的事情,不禁感到驚訝——她們的想法高度趨同,盡管存在些許微妙差異。

姬雪月很少把話說得這麼詳盡。也許同類的出現讓她冰封的內心開出一個小窗,想要在短暫交彙的日子裏,盡可能傳授她旅途中得來的經驗。

說了這麼多,付滄釗終於意識到什麼:“你要走了?”

“不然呢?”姬雪月灌下最後一口酒,收起酒葫蘆,“這裏已經不需要我們插手了。”

“等等——”付滄釗正欲伸手挽留,隻抓到一片稀薄的空氣。

雪月界的風雪終於停了。

丹修的雪屋外麵,那棵光禿禿的樹開始抽條,很快開滿了粉粉嫩嫩的花朵,散發縷縷甜香。

姬雪月真的走了。

她留下春暖花開。

付滄釗在棋盤落下最後一枚黑子,從高山俯瞰整個星月界,喃喃道:“我也該走了。”

隻是在離開之前,她還要做最後一件事。

她進入神界,沒有直接使用傳送門,而是憑借人類之軀的雙腿,一步步走向目的地。

神界有座最高峰,傳說全世界所有山川河流,追根溯源都發源於此。

花了整整三天三夜,付滄釗終於爬到萬物之源——神界最高峰,積雪覆蓋之處。

從許久未啟封的乾坤袋裏取出一張基底卡牌,雙手反複摩挲卡麵,她在思考這張卡該怎麼做。

又過去三天三夜,她終於在腦內構思好卡牌紋路,神識微微一動,便做好了這張卡牌。

“女之泉”。

埋在積雪深處,“女之泉”會悄悄融入高山雪水,融進各種水體。從此以後,人們每次飲用清水,都會增強體魄,一些專屬於女人的疾病將不複存在。

如果“清道婦”計劃沒有成功,付滄釗的“女之泉”就會完成同樣的工作,製造一個隻有女人的世界——和卡牌都市一樣。

埋下這張卡牌,付滄釗心滿意足地笑了,閉上雙眼,徐徐吐出胸中濁氣……

腦袋一暈,臉上冷不丁沾了幾片雨夾雪,街邊店鋪各種霓虹燈閃爍,她終於回到了卡牌都市。

口袋裏沒有錢,比起之前多了一支筆,付滄釗拿出來觀察,看見筆杆子上歪歪扭扭的“零”。

脖頸暖融融的,暗紅色圍巾阻隔冬日寒意,一端別著稍顯陳舊的胸針,仔細看似乎有人為加固的痕跡。

頭頂廣告牌在循環播放映像預告,還是叛逆少年弑師證道那段故事。

付滄釗再一次觀看的時候,心裏已經沒有了酸澀與豔羨交加的情感。

看呐,同樣的事情,她也做到了。

第一卷——無墨筆之零·修仙試煉,完!

下一卷進入卡牌都市

(如果我能想起來的話,中午十二點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