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感到心情沒那麼難受了,才親口告訴二人事情來龍去脈。
她叫湛紫薇,隻記得自己隨了母姓,卻不記得母親叫什麼名字。
母親作為鎮長夫人,常年在幕後為父親出謀劃策,父親想要吃喝玩樂,母親就不斷勸誡牠,直到父親妥協。
後來,母親漸漸感覺好像哪裏不太對——動腦筋維持民生的是她,高瞻遠矚保護環境的是她,勸誡男鎮長不要沉迷酒池肉林的也是她,可為什麼沒人知曉她的名字?
父親深受鎮民愛戴,母親甚至沒法在史書留下隻言片語的記錄——她被男人雪藏了。
湛紫薇的出生,無疑為本就不甚和諧的家庭氛圍雪上加霜。作為女兒,她天生反骨,喜愛兵書與權術,不似尋常人家女兒那般嫻靜。她不服父親安排的昏約,麵對父親特意安排的幾位公子,都不假辭色,幾次試圖出逃失敗,最後鎖進地下室關禁閉。
母親想救她,才發現自己每日飲食都含有一種慢性毒,現在毒素積累到一定量,爆發在即。直至此時,她才終於看清楚丈夫的真實嘴臉——首先,能不知不覺讓她吃下毒素的,隻可能是親近之人,女兒和她感情深厚,幹不出這等缺德事,說不是枕邊人所為她根本不信。
另一個原因則是規則怪物。
聽說規則怪物肆虐未被魔界侵吞的最後五界,男鎮長感到恐慌,便背著母親著手培養一類特殊修士,牠們每日生活起居都由女子服侍,專精速度與耐力,要求比怪物跑得還快,唯一的作用就是當鎮子遭受襲擊時,幫高層人員吸仇恨,拉到安全區。
就在不久前的一個晚上,規則怪物襲擊西川鎮。這個晚上,從前無往不利的吸仇恨方法似乎不再適用,怪物不論是五感、速度還是力量都比記載上漲一大截,負責拉走怪物的修士都死了幾個,鎮子居民更是除去男鎮長所有男人都被吃了。
好在有個機靈的男修,把規則怪物引到空喜界東部,那邊有個廢棄傳送陣,可以隨機將怪物傳到別的地界。
親眼目睹整條鎮子的慘劇,又想到還在地下室關禁閉的女兒,這位鎮長夫人豁出去了,無論如何她也要先幹掉眼前這男人!
興許是母女倆心意相通,湛紫薇隻用聽霽月提一句“你母親把你托付給我們”,就明白了母親的想法。
不管西川鎮在不在自家人手裏,交給女人去運作,總好過讓給男人。
男鎮長一死,西川鎮現在也隻剩女人。
第二日,湛紫薇出麵感謝付滄釗和霽月兩位大俠救她,並把真相告之於眾。
一聽就連老鎮長夫人也吃過男人的虧,女人們紛紛鳴不平。湛紫薇這才知道,原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類似遭遇,丈夫搶走本屬於她們自己的研究成果,說成是男人的成就。
很快,西川鎮就納入星月派管轄,從嘉源鎮帶過來的小股星月派部隊順勢接管控製權,聽從柳英華的安排,進入後勤部門。
湛紫薇本人則因為交接過程中展露出不俗的處事能力,一舉成為後勤部長,繼續管理西川鎮——當然這就是後話了。
按照湛紫薇給的地圖,付滄釗和霽月動身,順著官路前往雙清鎮,這次兩人決定不帶別人,節約人手又能減少麻煩。
從某日霽月找付滄釗下棋開始,柳英華也對兵家之事產生興趣,霽月隨手扔了幾本兵書給她,竟讓她幾天啃完!
於是遊戲形式又多了一種——沙盤遊戲。
對陣雙方各自選擇一定數量不同兵種,率先斬殺敵方將領的一方勝利。起初,霽月百戰百勝,隨便用點小手段都能把柳英華玩得團團轉,過了十天半月就有些吃力,逼得霽月不得不拿出真本事。
再加上有些人經過一個月訓練,開始嶄露頭角,兩位最高戰力稍作商量,便達成一致。
——讓她們放手一搏!
陽天宗要是派人過來,就展示一下修煉成果!
不知不覺間,半年時光過去,因為規則怪物被引至其它地界,空喜界總算可以喘口氣休息會兒了。
白掌櫃人在仁興城,此刻對著旁人看不懂的陣盤焦頭爛額。豆粒大的汗水沁出額頭,秀氣的眉頭擰在一起,說不定下一秒就打個死結。
牠明明感應到有新來的修士,可這半年多以來,從來沒有確定過這位新朋友的具體位置!
這種情況隻有幾種解釋:第一,對方實力深不可測,白掌櫃首先排除這條結論,從外界飛升過來的修士都比空喜界本土修士弱一絲才對,可能在適應之後實力有所增長,卻也不應該強到無法探測的地步。
第二,對方早有準備,采用特殊手段屏蔽了白掌櫃探測。如果這樣,那就說明麻煩來了,至少對空喜界算個麻煩。
正在白掌櫃頭疼該如何交差時,陣盤西側角落忽然閃了一下。
“有坐標了?”白掌櫃以為自己煙花,揉了揉眼睛,“雙清鎮?”
“修士怎麼會看上雙清鎮那種地方?”
卡文,寫得像流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