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要讓容招娣去否決這個提案,她做不到。有個聲音一直在她心裏呼喊,告訴她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殺了婆婆和丈夫就可以解脫。
隻是這樣的聲音實在太過細小,容招娣過去每日為生活四處奔波,哪有空閑傾聽內心的聲音?
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確實是她自己放棄了反抗的機會。
那一刻,“容招娣”和“妘姮”的思維短暫交彙。
……
“所以是怎麼回事?”付滄釗換好衣服,神情嚴肅。
穿越者對於修仙界,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如果容招娣穿越是拿了妘姮的殼子,那麼她頭頂上幾位師媎,是不是也都占用了別人的殼子?
付滄釗她自己,又占用了誰的殼子呢?
如果師媎們占用的殼子本就是飛月派所屬,那她們就是硬生生糟蹋了原主辛辛苦苦錘煉的強壯身體,拿去供養一介罪脈,燃燒自己點亮別人。
要是讓原主恢複身體控製權,隻怕要當場氣瘋,並謀劃聯手刺殺秦玉。
對於這樣的她們,付滄釗喜歡不起來。
可是她也見到了兩個愈發鮮活的穿越者靈魂,切身感受到她們的靈性在蘇醒。
每天都在嘰嘰喳喳的中二病晚期患者姚立婷,還有終於明白自己對師妹珍視之情的姒元媿。
對於這樣的她們,付滄釗討厭不起來。
還有姞梁枍,一個自始至終維持天然的同鄉。
付滄釗並非天道,無權代替她們做出選擇,她隻能憑借自己的是非觀一點一點去判斷。
為了每一個穿越的“她們”,也為了每一個被穿越者頂替的原主,付滄釗說什麼也要弄清穿越的真相。
“我先說?”姚立婷環視周圍,發現沒人應答,於是舉起手來,描述自己穿越的情景。
“那時候我在熬夜趕暑假作業,寫著寫著實在太困了,醒過來的時候就到修仙界來了。”她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我之前網文看了不少,也就知道自己拿了穿越劇本,說實話我第一反應是終於不用趕作業了……小師妹不準笑我!”
她惡狠狠地掐住付滄釗臉頰,試圖將對方略顯猖狂的笑容掐回嘴裏。
姒元媿單手托住下巴:“我記得是批改完作業,洗澡的時候突發低血糖,應該在浴室裏滑了一跤……”
“那你呢,小師妹?”
兩對目光集中在付滄釗身上。
她思索許久,才下定決心道出實情:“我在大街上彎腰撿了支筆。”
眾人:“……”
“那隻筆掉了,我沒撿到,就穿越了。”
出乎意料地,聽她講述完穿越過程,在場的人沒人發笑。
“有什麼問題嗎?”付滄釗問。
“有吧……?”姚立婷若有所思,“二師媎說她得了絕症,穿越前最後記得的事情是隱約聽到家人們在喊她。”
“三師媎說她開車上山遭遇泥石流。”
“四師媎跟前男友分手,人家回頭就捅她好幾刀。”
這位對修仙界適應良好的中二病少年目光灼熱:“再加上剛才容招娣講的故事,我發現除了小師妹,穿越者都有個共同點——
“那就是,一定麵臨著‘死亡’,或者是接近‘死亡’的結局。”
那麼,作為穿越方式和旁人有所差異的付滄釗,身上一定存在探明真相的關鍵。
想起很多年前剛見麵的時候,姚立婷就跟她提過,穿越機製有時候會是重要設定,她不得不引以重視。
“姞梁枍,你呢?”付滄釗扭頭,看向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的姞梁枍。
“一定要說嗎?”姞梁枍緊皺眉頭,她似乎知道什麼,但又不想讓修仙界眾人聽見。
“嗯!”付滄釗重重地點了點頭,“你提供的信息可以幫助我們。”
姞梁枍抬頭,認真看過在場所有人。
妘娥陪著剛穿越的容招娣離開,薑娔勤和姒婙曦跑去附近靈田尋覓靈藥,剩下的人都在。
她深吸口氣,艱難開口:“我的身份是卡牌維修師,其實,我是接了朋友的委托,她的映像卡牌出了點毛病,叫我進入卡牌世界修正出錯的紋路。
“這個世界是她的得意之作,過段時間就打算交給映像協會放映,結果在遞交前一天,某條紋路發生了崩壞。
“她筆下的女主不再按照劇情走向跟男主戀愛,而是選擇了登仙之路,建立起一個叫飛月派的修仙門派。
“我問我的朋友,她到底喜不喜歡自己的作品?她說喜歡,所以我帶她一起進入映像卡牌的世界,不曾想作為創世神的她,竟然在這裏丟了性命,還是死在中意的男子手上。
“然後我就遇到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