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呢?”冼平指著照片上的高林峰又一次問。
“這是我二叔呀!每次我和高豆爭玩具,他都向著我。”高米對高林峰充滿好感。
“他常到你家嗎?”
“是呀!過年啦,星期天啦,他和二嬸領著高豆到我家,他和我家最熟啦。”
“來做什麼呢?”
高米想了想,說:“搓麻。聊天。看錄相。”
“二叔都喜歡做什麼?”
“釣魚呀!”
“除了釣魚呢?”
“做菜呀!我爸爸媽媽都愛吃二叔做的菜,我爸爸說,‘你二叔啊,比貓都饞。’張叔叔說他是美食家,飛禽走獸都吃遍了,這世上再也沒什麼可吃的了。”高米又笑起來,露出齲齒。這個是很健談的女孩,和她談話很輕鬆。可是她越天真無邪,冼平的心裏就越沉重。
“二叔到你家也做菜?”
“做。二叔每次到我家都上灶。他切的土豆絲啊,那才細呢,像粉絲一樣。我愛吃二叔做的土豆絲湯。”
高林峰的朋友也說他是個烹飪好手,做一手好菜,而且幹淨利索。做一桌子菜,用不了多久。冼平聽到這裏,心中怦然一動。
了解高豆的老師時問題就更加深入了。
冼平問:“高豆的爸爸送高豆到學校的時候是七點二十嗎?”
“是呀!”老師肯定說。
“他這樣說時你看表了沒有?”
老師笑了:“沒有啊!我那天沒戴表。”見冼平期待她繼續說下去,老師又說:“他抬腕看了看表,說:‘喲,七點二十了,我還有點事兒。’說著就走了,我也沒戴表。嗨,誰對時間這麼當回子事兒啊!”
“你感到他說的時間準確嗎?”
“好像不怎麼準確吧?因為我們七點三十分上課,他走時都七點二十了,可是我怎麼覺著過了那麼久才上課呢?”老師想起那天的情景說。冼平又跟老師聊了些別的情況,囑咐羢ǐ鮮Γ?肟?搜?!?br/>
利用時間差犯罪,也是一種不容忽視的技術型犯罪,冼平想起書上的話。
他建議馬大可“對高林峰還是要嚴密監控。外鬆內緊。”馬大可很疲倦地眨眨眼,這一個月來他己萻ǐ?矸Χ?胰銜?幌妨恕Y?餃慈銜?妥鋟傅慕狹考壕?攪俗鈦峽岬慕錐危???凍齙娜?顆?κ羌岢鄭?岢幀?br/>
於是這樁案子忽然不查了,對外說法是破不了案,掛起來了。
杜薔薇覺得冼平對離婚的態度曖昧起來,這使她焦慮的情緒更高地升騰起來。給冼平打電話,邀他到小屋去,可是冼平似乎被什麼纏繞住了,兩次都沒有去,而且對她頻繁的電話很不耐煩。她來到他單位對麵的小酒館,約他在那裏見麵,冼平為她選擇了這個地方,眼裏閃出惱恨的冰冷的光芒,事後她道歉了幾次,才把他溫暖過來。可是他眼裏的冰己經除不掉了,而是沉到了深處。杜薔薇從他對自己的態度上斷定,那個纏繞他的內容肯定是女人。這種疑慮己經與她如影隨形。她想象著,戰栗著,內心翻騰起來。發現了這種可能後,她對他有恨,然而感情不是冷淡,而是更熾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