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老郭來告訴冼平,名單上的八個人中,並非人人的經濟狀況都那麼好,一個叫高林峰的人經濟狀況就很糟糕,他剛剛破產。
高林峰現年三十五歲,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做生意十分精明。從前生意做的很好,可是不久前不知為什麼突然破了產,債主盈門。但他沒有作案時間,另外從情理上也不太可能是凶手。高林峰是sǐ者高林海繼母“拖油瓶”帶到高家的弟弟,和高林海十幾歲就在一起,兩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兄弟相稱,關係一直很好。
案子到了現在,似乎沒什麼指望了。
冼平和老郭一同上廁所,路上,他們誰都沒說話。上完廁所又一同到馬大可辦公室。
馬大可見冼平和老郭進來,一邊喝金銀花茶,一邊皺著眉頭對冼平說:“冼平,案子再不破,我的鼻子就報廢了,現在裏麵都是血痂,不通氣。”
冼平知道他的壓力比老郭要大。馬大可這樣一說,冼平覺得他的壓力也很大。
現在刑警們正在進行排查工作,他們馬上到另一個房間,從監控器裏可以看到一切。
進來的人是個身體像圓蔥的家夥。
“這人就是出差的那個。可是細查,他是案發前一天走的,不是案發之後走的。”老郭在一邊解說。那個男人神情不安地嘟噥著,證明著自己的清白。
監控器的位置在正前方,他們的臉和眼神很清晰。
一連又過去了五六個。馬大可連日用腦,這時疲勞之極,老郭悄悄對馬大可說:“你看,這個人就是高林峰。”
高林峰出現了。
他身材中等,氣質儒雅,神態安詳。並不像前麵幾個人那樣惶恐不安,而是超然物外的鎮靜。他進門把棉外套脫去,裏麵是黑色中式麻質服裝,對襟,琵琶扣,顯得很清雅。
問:“你叫高林峰?”
高林峰冷靜地回答:“是。”
“你認識高林海嗎?”
“認識,他是我哥哥。”
“親哥哥嗎?”
“不是。”
“詳細說明。”
“我八歲時父親去世,十一歲母親改嫁,嫁到高家,和高林海的父親結婚。”
“你和母親一同來到高家的嗎?”
“是。”
“你看到高林海時他是什麼樣子?有多大?”
“他那時樣子很凶,個子比我高得多。他當時十三歲,比我大兩歲。”
“你知不知道他被殺?”
“知道。”
“從哪裏知道的?”
“全市都知道了,所以我也知道。”
審員這時站起身來端著茶杯倒水,高林峰突然十分迅速而又防範地看了他一眼。“注意他的眼神兒!”馬大可說。
馬大可研究性地看高林峰,自言自語:“我怎麼覺得這眼神兒不一般?”冼平也注意到了,他覺得這眼神兒很怪,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
高林峰吸了一支煙。
問:“你是從誰那裏聽說高林海被殺的?不會是全市人民齊聲告訴你的吧?”
高林峰冷靜地說:“我那天早上到高林海家辦事……”
“辦什麼事?”
“管他借DV,我要出去郊遊。走到他家房前,小街上有很多人,我才知道他被人殺了。”